皇帝究竟怎么说动他的?这可是杀弟之仇,究竟怎样才能相信对方不会秋后算账?而且侯忠嗣脾气硬邦邦,可臭得很,不是张惟世李贤那种人,他世居云州也没什么流落在外的妻儿。
纪棠对陈达说:“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些不踏实。”
她蹙眉。
可能是冯塬的缘故。
这家伙很久都没搭理赵宸了,影影绰绰,他似乎在山南活动,也不知有没有继续和扈伯彰掺和。
当然,纪棠在意的也不是这一点。
而是沈鉴云说过冯塬擅使连环毒计,这在她心里多少留下了一点阴影,她总有点担心之前的事还没完。
重重不安堆叠在一起,让纪棠坐立难定,她让陈达把所有东西都翻出来,两人重新翻看了好几次。
没翻出什么来,逻辑链也没有任何问题,不是她一个人经手的,这是很多双眼睛反反复复勘察追踪了多达十几次的。
纪棠告诉自己,关心则乱,别想太多。
但她的态度感染了陈达,让陈达也生了几分不安,他把东西都收起来,犹豫了一下:“……要不,咱们再去看看?”
纪棠笔尖顿了顿,半晌“啪”一声放下来,人霍地站起。
好吧,她得承认,转移注意力是没有用的,她心里那丝不安经过时间和陈达的话催化,彻底转化为焦躁。
或许只是越想越像,但再多看一眼也没什么的,就当买个安心了。
反正就这样干等着,她有些受不了!
纪棠踱了几步,最后停住转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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