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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农历六月,田里的玉米长过了人的膝盖,扎下了气根,远远望去,广阔的田野上一片绿色。
这时山风吹拂着,阳光并不热烈。
三三两两的村民,打完药后,在田边的大树下席地而坐,吃着娃娃们送来的冰棍,说说笑笑。
田埂上的大树,树冠茂密,山风一吹,轻轻摇晃,送来阵阵清爽。
当真是惬意之极。
陈凌戴着草帽,手握赶羊鞭子,赶着一群白的黑的‘咩咩’乱叫的山羊,慢悠悠的在田间小路上走着。
身后还跟着一个光屁股小奶娃,手上的冰棍化得快,流了满手,也舍不得撒开。
“富贵叔,去山上放羊吧,俺们跟着你一块找知了壳。”
“富贵别搭理他们,山上有豺狗子晃悠,你家那老虎走了,这豺狗子坏得很,指不定啥时候又下山来呢。”
“说的是,那天夜里听见老虎叫,俺吓坏了,还出门看了看,后来走到坡上,望见你打着手电筒,领老虎回去才放心。”
这说话的是陈宝栓和王立山、王立辉兄弟俩,他们住在村边边上,农庄那边儿的动静他们听得最清楚。
“怎么?你们害怕老虎发疯吃人啊?”
陈凌笑问。
“可不是嘛?老虎谁不怕,远远看着心里都发毛,也不知道你娃哪来那么大胆子,还敢放出来。”
“是是是,反正俺那天看完老虎之后,心里瘆得慌。”
“他们都觉得老虎稀罕,俺不觉得稀罕,俺是害怕那东西,你没听赶年叔爷讲的豹子么?这老虎可比豹子凶多了,嘴一张那么大,爪子那么厚实,一巴掌能把人脑瓜子拍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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