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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脸千疮百孔,已经腐败很久,木然的表情就连恐惧都已经消散。
这颗头颅就这么散落在聚集的草堆上,连虫子都不愿意再攀附其上。
玛丽猛然后退两步,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她急忙回头,才发现是陆绊。
“这个人死了一段时间了?”
陆绊用撬棍拨弄了一下那颗脑袋,失去平衡的头颅就这么滚落到地面上。
“遭遇意外不会只剩下一个脑袋,是周围有什么危险的生物?”
陆绊的撬棍拨开泛着淡淡荧光的杂草,他拿起手电筒,照亮前方。
“有声音。”
“猎犬”似乎听到了一些杂音,他还能用的右手掏出了手枪,对准前面。
陆绊仔细聆听,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很安静,安静过头了。
通常在这样茂盛的草地之中,肯定有许多蚊虫,小动物居住,像刚才那样的大老鼠说不定也有。
但现在,整片草地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儿声响。
不。
嘎啊——
陆绊顺着“猎犬”前进的方向,听到了一声异动。
那像是来自卧床许久的病人嘴里发出的最后的呜咽一般,带着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异质感的声音。
清脆,连绵,如同玻璃珠滚落地面。
嘎呱呱呱呱——
“猎犬”踩着那些一人高的草,警惕地朝着前面走去,散发荧光的草就这么倒伏下去,形成了一条狭窄的道路。
陆绊回头看了一眼,玛丽和石头正留在车门口,凝望着他和“猎犬”的方向,两人的身影逐渐被草木遮挡,只有那巴士的车顶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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