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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面se平静的将那字字血泪的折子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随后缓缓将之放下,双肘撑着桐木雕花铺设明黄桌巾的书案,将双手凑到chun边,竟是在无意识的啃指甲。
一旁伺候的夏辅国见状,虽帝王面se如常,并无震怒,却已绷紧了背脊。
他伺候皇帝多年,最是了解皇帝的习惯,善于从他一些小动作揣摩圣意,皇帝只有在遇到极为棘手又无能力解决的事时,才会焦虑至此,像个无助的孩子。
上一次看到皇帝如此,似是在十几年前黄河沿岸涝灾,沈家独大的时候。
皇上。夏辅国接过宫女手中的珐琅彩三才盖碗轻手轻脚放在皇帝手边,以最令人熨帖的声音轻声道:您吃盅热茶。
皇帝却似没听见,半晌没有动作。
夏辅国再不敢去主动招惹皇帝,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战战兢兢躬身候在一旁。
许久,皇帝才似回过神似的,端起茶碗了啜了一口。
茶汤温热,清香沁人心脾,似能纾解紧绷的情绪,皇帝眉头略微舒展,把玩拇指上的玉扳指,道:去,叫尉迟凤鸣来见朕。
如此紧要时刻,皇帝语气越轻柔,越是代表事态严重。
夏辅国不敢有丝毫怠慢,行礼,连滚带爬的去了。
不多时候就见尉迟凤鸣穿了身家常的深蓝se细棉布短褐,跛足快步而来,在阶下跪地行礼:皇上。
皇帝嗯了一声,悠然道:辽东那边儿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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