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想与你为难,何苦来插这一脚!经此一役,经此一夜,你信我一回又有何妨!”
她右手手指间有粗糙笔茧,经年累月握笔而成。
他指腹划过那茧,牵她手至嘴边,亲吻,吮吸,牙齿轻磨那茧。
鲜有女子的手是这样的,可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值得他这般相待。
如若一生不遇她,那便不会似眼下这般纠结反复。
可若一生不遇她,他也不会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女子能让他动情动欲,为了她愿破己戒、愿违天命!
旁人从来不敢对他说的话,她全说了。
旁人从来不敢对他做的事,她全做了。
嘉宁殿中的那一夜,他在御塌上,眼望承尘上的那笺纸,手指划掌写下的那个字,是她的名。
自那时才知,他心中再祛不褪她的眼她的笑,她这个人。
欢若平生,欢若平生。
她与他之间,便是这四个字,恰能形容。
过去十年间,她是他心头上最尖的那根刺,日日夜夜戳痛他折磨他,叫他恨叫他怒,叫他时时刻刻都想杀了她。
杵州一遇后,她是他心底里最亮的那颗星,可望不可及,可念不可触。
现如今又见,他知他若是此时放手此时罢休,那他这一生怕是再也寻不得再也遇不到,似她这般的人。
箍她在怀,他心中默念,只有比她强比她狠,他才能得了她!
英欢抽动手指,“口说无凭。”
他不放,仍吻着她的指,“可立字据。”
她笑,笑中带了不屑之意,“一张纸对你而言,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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