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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余音再迟钝,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能猜出个一二了。
赵国的皇宫里,恐怕有陈国皇宫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更是极有可能是当年她父亲的遗物。赵国与陈国不过是两个俗世国家,纵然有为他们效命的天师,他们也不可能对父亲造成什么性命威胁。那么,云林宗和崇妙宗在当年父亲遇难一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一瞬间,余音突然想不起来那些有关于父母的故事。
丹田内海中,仰天一寸伫立在平静无波的琉璃海上,其下是由一点一滴的记忆构成的巨大识网。余音赤足行于上,她一拳崩碎脚下冰冷的琉璃,俯身捞去,却都只是日日琐碎,全然没有任何与父亲或母亲有关的。
长久以来的羁绊轰然崩塌。
余音大汗淋漓地从识海抽身而出,她伏在桌上粗喘着气,脑海中却只有来自于父亲的那一句恶胎在回荡着。
恶胎——
恶胎——
你是恶胎!
不,不对。
有什么在左右着我的情绪。
“持身视正,驱妄驭悚。”余音迅速端正坐稳,一面默念着,一面回想着这一路走来,自己身上的种种异样。
其实,她如何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从情绪到性格——
明明方凌齐在丹青山时,就已经讲得够清楚了,可她当时连怀疑师姐的情绪都只持续了一会儿,转眼就将那份愤恨感抛去了九霄云外。
师父就更别说了。
如果不是师姐带着她迈出那一步,那被迫迈出的一步,她甚至连些许的怀疑,都生不出来,心中徜徉着的,永远只有敬重与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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