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百衣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正是紫雀留给自己,印有凌偡徽记的那把。
“嗤——”
手起剑落,利落果决。
唐百衣凑近直视凌偡那瞳孔渐渐扩大,失去焦距的眼神,附耳留下一句话,“要杀人,忌话多。”
那失神的眸子,最后闪过怨毒的冷光,最后归为一片晦暗。
干掉凌偡的那一刻,唐百衣整个人脱力般仰天一瘫,顾不上自己头发被焦炭的梁柱熏得散发阵阵蛋白质的焦味,眼前一黑,胸口一滞,昏厥过去。
果然,没有试验就乱尝试点燃火药,十分危险。
自己意识抽离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是,沐珩在宫内怎样了?他如果锒铛入狱,或者快挂了,自己要不要过去救他?
想着,自己一个坐拥无数金银珠宝的富婆,拍拍沐珩的脸,轻佻地勾住他下巴将他像小白脸一般勾搭带走,哄骗带回去包养,就很带劲。
然而,事与愿违。
一处京城郊野别苑内。
鸟语花香。白头鹎跳动在腊梅枝条上,灵活抖动长尾,发出喧杂的啼鸣。
唐百衣悠悠苏醒过来时,看到的是一捋随意搭下的墨发。
“你是?”唐百衣只觉得头中阵痛,似乎什么记忆在快速抽离,但在努力思索后,还是吐出熟悉的两个字,“阿珩?”
一袭月牙白衣,广袖长袍,清冷寒冽的气质,不染半点凡尘。
沐珩眉头蹙起,担忧地轻抚过面前女子的鬓发,神情倦怠,嗓音暗哑地不像样,“感觉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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