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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晌午,天气愈发燥热。
连偶来的风都是热的,且还将从大漠携来了尘土尽糊在人们的脸庞上,令人心绪愈发烦躁。
甲胄俱全的姜维内衬早就湿透了,黏糊糊的沾在身上的感觉犹如肌肤上多了不少蚂蚁,时不时就肆意乱爬乱咬。
但他依旧面如沉湖、心如止水。
出身于西凉边陲的男儿,但凡有点作为的,都不曾匮乏坚韧与果决等品性。
如今官职已然是然征西将军的姜维,对入汉以来受到的擢拔与器重十分感恩,亦常怀“身作齑粉犹难报”之心。
故而,心有疑虑之下,他并没有如张苞所愿当即驱兵倍道进发。
哪怕张苞乃是当今皇后之兄、官职与他同级,且仅仅是被丞相临时遣归他节制而并非是隶属于他的麾下。
谋军国之事,自然仅考虑利弊,不应混入人情世故或个人仕途上的得失。
万幸的是张苞并非那种自恃身份的骄横之人。
几次请命都被回绝后,虽有些脸庞上带着些许愤愤然,但并没有做出胡搅蛮缠或违背将令之事。或许,是因为他知晓姜维谨慎的另一层缘由,乃他麾下那两千烧当种羌族众演武时间很短,在军纪号令等方面尚没有做到令行禁止罢。
譬如,先前卢水支流河谷爆发的骑战,他们就出现过临阵难制的小失误。
“伯约,似是斥候归来了!”
正当姜维自作思绪时,不知何时又来到身边的张苞,用手推了推他,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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