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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景渊对靖安侯的怨恨已经升到了极点。
他想不通,好好的安稳侯爷父亲不愿做,偏偏要冒着全家掉脑袋的风险养一个乱臣贼子的遗孤。
他更无法想通,明明他才是世子,继承靖安侯府之人,可当大难临头时,父亲保下的却是三弟。
既然父亲不在乎侯府传承,不在乎他这个嫡长子,那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反正都要被砍头了。
靖安侯的咳嗽声一直没有停,在这阴暗潮冷的牢房中,有种令人心惊的感觉。
隔着铁栅栏,乔昭无法做什么,只得从荷包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过去:“侯爷,您吃一粒吧。”
远处站着的锦鳞卫想要阻止,犹豫一下没有作声。
靖安侯接过瓷瓶,忍下咳嗽道:“孩子,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乔昭屈膝一礼:“我来看您,本该早些来的。”
“明渊怎么样了?”靖安侯自是知道乔昭先去看过邵明渊了,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他一切都好,您放心吧。”
靖安侯仔细打量着乔昭,见她笑意淡淡,神情平和,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些人折磨他……”
“庭泉也很担心您,所以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呵,担心有什么用?我们变成这样还不是他害的!”坐在角落里的邵景渊声音阴沉,带着满满不甘。
乔昭看向邵景渊的眼中闪过嘲弄与怜悯。
当了二十多年金尊玉贵的世子,一朝沦为阶下囚,心态失衡之下竟连半点气度都没了,这样的人即便继承了靖安侯府,注定走不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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