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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屿不愿回想那段昏暗且混乱的日子。
靳奶奶出了医院便直接住进了康复中心。
爷爷本来心血管方面就有毛病,很多春节期间原本安排好的工作完全推不了,爷爷忙于工作和康复中心,勤务和医护几乎寸步不离。
本来靳新河因为靳母病重已经推了不少工作了,可一些本该靳爷爷出席的活动落到了靳父头上,为了靳家不败落,靳父只能代为出席。
那个春节,靳屿一个人吃着保姆提前三个小时做好的年夜饭,看着新闻里的爷爷和爸爸,还有电视旁边妈妈的黑白照片。
尽管他一个人吃年夜饭,保姆还是尽职尽责做了一桌子菜,可靳屿吃到嘴里都是一个味儿,眼泪的味道。
那时候还没有完全禁燃,此起彼伏的鞭炮和烟花丝毫不能让靳屿感受到一点年味儿。
春晚依然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可靳屿的眼里只有母亲黑白的照片,所有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木着脸守到了十二点,期间靳屿接了爷爷奶奶爸爸的电话,无外乎就是吃了没,早点睡。
他们觉得靳屿已经大了,十六岁了还是男孩子,可他们忘了,他也是一个刚失去妈妈的孩子。
更集中更热烈的鞭炮告诉他,马上十二点了,靳屿自己煮了一锅保姆冻在冰箱里的饺子。
他不知道冻起来的饺子最好温水下锅,也不清楚水要放多少,更不清楚饺子怎么搅才不会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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