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上的人似乎感受不到寒冷,喃喃自语道:“这么久了,爱我爱得很辛苦吧?”
可是躺着的人并不能回应他,整个房间里只有冷冻柜的收缩机时不时发出沉闷的轰响。
“我,”他稍微地停顿了一下,凌厉的喉结微微滚动:“春潮,我都知道。你为我做的事,我全都知道。你在雨里等我的事,你……偷偷为我准备生日宴的事,你攒钱给我买鞋子的事,我都知道,我今天穿的就是你买给我的鞋子,我很喜欢,我舍不得穿,我不是嫌弃。还有孩子,也是我想要的。”
他的手覆上了那处死气沉沉的隆起:“我都没摸过它,我很喜欢他,我爱他,可是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春潮,我不可以,不可以爱上什么,我不被允许,可我也,不能说。”他攥紧了那处白布,手上爆出一脉一脉的青筋:“你是我心中最珍贵的宝物。我努力对你漫不经心,我对你的爱视而不见,这样窃贼就看不见你。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你。可原来,我只是单纯在逃避吗?”他几近痴迷地摸了摸那张朝思暮想的脸:“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跪在了地上,倾身把冰凉的躯体拥入怀中:“春潮,如果我再有一次机会,我一定不让你一个人了,哪怕要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不离开你。你别抛下我好不好?你别离开我好不好?”他把脸贴在往生者毫无起伏的胸口上,声音几近哽咽:“我爱你,春潮,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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