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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和煦,踏青而行。落花入发,飞絮沾衣。
自来春风得意、秋月凝愁,杨朝夕面色惘然,对于此番下山,其实心里,并无太过明确和细致的打算。
只是觉得,回头皆是伤心地,不如一路往前。或许某年某刻,便能抛下心中遗憾和执念。
杨朝夕出了邙山,脚下却步步渐缓。触目所见,皆是良田沃野,谷苗青青,陇亩纵横,一派欣欣向荣的图画。
心中烦郁之情,顿时荡然一空,天地如此广阔,何必囿于一谷!
穿行在洛阳北郊的田埂间,时而捉一只飞虫,时而攫一根稗草,倒也兴味盎然。如此闲庭信步的节奏,到得酉时,方才入城。
进了安喜门,城内坊城楼馆,皆无太大变化。路过北市东坊门时,杨朝夕想起自己这几年、常护着娘亲过来售卖绢帛的经历,心中颇觉歉疚。街上行人渐疏,一天的繁华即将落幕,他加了快脚步,一路向南而行,想在暮鼓声尽前,赶到麟迹观。
走过上林坊,便是一道洛水横亘在前,水汽氤氲,湿风扑面,无边清爽透过毛孔,直击心灵。他双腿停了下来,双眼不自觉眯了眯,以最舒适的姿势、感受着久违的舒畅,浑然忘我。
十息之后,就在他张开眼帘、要继续通过浮桥时,一丝异样之感令他不寒而栗。这异样一闪而逝,似乎是刚才自己太过舒展、无意间触发了某种道术……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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