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衣的袖口再怎么往上捋都有限,布料卡在小臂上,在寂行在这块地方擦了良久之后,饮花终于忍不住道:“你倒是换个地方。”
寂行抬眼看了看她,坐那儿半天没个动静,感觉到手上的帕子凉了,起身去重新洗一遍,让它维持在适宜的温度。
饮花注意到他这次比前面那一次洗得要慢许多,像是刻意留在那里磨蹭。
这点小心思罢了,谁还看不出来。
饮花咳了两声,道:“你再不来我就要冷死了。”
水声停了,脚步声来到床前。
寂行面无表情地摊开帕子,低头瞥了她一眼:“你方才还嫌热,踢被子。”
饮花把放在被子外的脚悄悄收了回去,理不直气也壮:“哪有!”
寂行似乎没有要跟她理论的意思,这么站了会儿,问:“还要擦哪里?”
躺在床上的那人粲然一笑:“全部。”
“……”
她伤在右肩,左手还可以稍微动一动,伸手扯了扯寂行的衣裳,道:“先解中衣。”
寂行下意识后退一步,饮花皱眉瞪他。
并不很凶,像只虚张声势的小白猫。
嘴唇莫名干燥起来,寂行想起自己也好几个时辰没有喝过水了,他抿了抿唇,燥意越发明显,这时听见饮花催他:“发什么呆?”
“男女授受不亲……我们……”
饮花不以为然地说:“你什么时候碰我了?莫非你不想用帕子擦,想用手?”
“你……”
“你什么,我什么,”饮花同他过了两句嘴瘾,忽而低眉皱脸,声音弱下来,“若是今日不能擦洗一遍身上,我一定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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