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花从寂行脸上捕捉到刹那的讶异,那丝不常见的情绪就像是枝蔓上旁逸斜出的异端,很快被剪去,隐没在他淡然的神色里。
饮花便是一直这样注视着他,直到他将那支狼毫笔搁到笔枕上,信步来到窗前。
寂安是最先开口的:“师兄,我们来看你!你可还好?”
“嗯,”寂行低头看着他们,“我无大碍,不必忧心。”
“你方才发什么呆呢?我们在前门等了你好一会儿。”饮花直起身子,仍比他矮上一截,问话也是寻常语气,倒没有诘问的意思。
寂行敛眸:“我尚在禁足,不宜与你们相见。”
饮花抬了抬眉:“不宜见现今也是见了。”
……
她听见寂行一声轻轻的叹息,紧接着衣角被身旁那小的拽了拽,饮花不解,只见寂安一脸“你少说两句吧”的表情,悄悄对她摇了摇头。
饮花直接大肆揉了一把他光秃秃的小脑袋。
忽听寂行问:“你是要去哪儿?”
饮花懵了一下,这才想起肩上还挂着个包袱,确实像极了要出门的样子。
寂安正要帮忙解释,顺便在师兄面前夸赞一番饮花姐姐英勇救他的事迹,好让他们的关系缓和一些,不至于总是像在对着干。
是的,以寂安机敏的观察,觉得这二位像冤家。
然而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一只手心被堵了回去。
饮花忽略寂安“唔唔”的声音,捂着他的嘴从容道:“只是将我在寺中的东西收拾了下,以后不在这儿住了,顺道来见你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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