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婵耸肩。意料之中。
中国人想开“有限公司”,没门。
她又问:“刚才那营官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什意思?”
苏敏官拍拍她肩膀,微笑道:“朝廷近来学到‘海权’一词,想要将水上航权全部收归国有,免得钱都被我这些奸商给挣了。上海几家大的华人船行,全都接到过收购邀约,价格低得令人发指。我集体抵制,朝廷招股年余,无人过问。”
林玉婵心弦拨动,想到一个人。
“金亨……”
苏敏官叹气笑笑。脑海中现了那个清晰的鹰钩鼻。
八年前,是洋商集体围剿华人船运,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又是小黑屋,又是价格战,迫使中国人让市场份额。
他失败了。义兴死而复生,现在活得好好的。洋人虽然成功按死了几个小本船商,但随着时光流淌,坚韧的中国人从泥潭里重新爬了起来,闯了新的名堂,继续在洋人眼皮底,一文钱一文钱的抠利润。
是这次又不一样。这一次,大清朝廷手,试图与民争利,垄断华人航运的份额。
谁不服,就给谁穿小鞋,找茬收税,截停搜查,总有你低头的一天。
林玉婵问:“打算怎办?”
苏敏官望着远处的黄浦江入,无言许久,忽然低头啄她耳根,眼中水波流淌。
“阿妹你看,”他忽然轻快地指前方,“那是电报公司的驳船。那条铜线通到香港去呢,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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