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合上书,默默弯腰,收拾样品。
那伙计过意不去,帮她一块收。
林玉婵谢了,随问:“大哥贵姓?”
伙计反而脸红。从小做生意都是跟男人,没见过水嫩姑娘扛棉花。
“我……我姓邓,我……”
“邓大哥。”林玉婵甜甜叫一声。
郑大买办铁板一块,跟他话不投机,起码不再跟他的手结仇。
“烦你去跟郑老板说,我这些棉花,暂时不卖。”
邓伙计放低声:“姑娘是想找别家?小人好心提醒一句,不管是宝顺,还是其他洋行,都执行统一收购价,卖给谁都是一样价格。前日开盘价二两一钱五,昨日是二两一钱,日是二两。回不去啦。”
那伙计推心置腹,不似扯谎。况且“开盘价”明晃晃在码头挂着,也没必要骗她。
“姑娘,小的现在去把东家叫来,跟你签订单吧?再耽搁去,价格还会往掉的。”
林玉婵咬着嘴唇,一时间内心松动。
要就赶紧手?每担二两,佣金一成,虽不赚钱,起码不亏本。若明天价格跌到一两八,她真是哭都没处哭。
“对赌协议”还剩一年零三个月。
她低头,看到袋里露的《质量鉴定手册》。
孤院工厂如期开工。从胡二爷手里夺的三个姓黄的小女孩,已经用双手给己挣第一枚铜板。
她去检查过。孩子初试机器,新鲜如玩具,干得效率十足。轧棉花是不费脑子的体力活,孤院还特特请了教员,在工作的时,带着孩子诵诗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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