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揭面具。

第二天，到了无修他给最终审判的日子。

无修、灵君、丘迟他三位不在人界逗留太久，经过两日的搜集查证后，然要在回神界之前给判决。

祭天台上再一次站满了人，怀尘跟上次一样，独一个人站在祭天台的中央。

他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神游天外，看上去并不在意周遭发生的事情，更不在意最后的判决。

怀尘天没有戴着垂纱斗笠，只戴着那张白色的面具，以及脖子处永远缠绕着的白色纱布。

云霆默默地看着怀尘，他清楚师叔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还是控制不住己心里的担忧。

当年的事情一定另有隐情！

如最佳的解法就是将父亲从九幽深渊里救来，让他己解释清楚当年发生了什，才还师叔一个清白。

祭天台主位，灵君仙人上前一步，由他来负责宣判。

“经过这几日的调查，我已经清楚当年云铭一案的来龙去脉。”

“按照凡间的规矩，杀人者偿命，弑兄长者不入轮回，怀尘有罪，本该夺去仙格，不得再入仙门。”

“然则，杨氏母子另有诉求。”

灵君仙人继续念道：“现令罪人怀尘，以戴罪之身，助杨氏母子救云铭九幽。”

“由云铭本人最终决定，你是否还留在不风山。”

怀尘听完判决，不等其他人有异议，他己先笑声音来，一便是毫不客气的嘲讽。

“这就是你声势浩大，商量了两天的结果，让云铭本人来断我罪？信不信他根本不舍得动我一根汗毛，还要怪你多管闲事？”

无修陪着怀尘一起笑，两人的这番举动弄懵了在场所有人，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到底有什好笑。

笑够了，无修飞身来到怀尘的面前，他歪着头，目光不经意扫过怀尘脸上的面具。

“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判决，大以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讲来，也许大家听完后就会改变主意，开始站在你这边。”

怀尘冷哼：“我不需要墙头草的支持！我没错，然问心无愧！”

“现在要杀死我放云铭来，要就当做无事发生，让他一直被关在九幽。我不接受第三个选择。”

无修点点头，好似有在认真听怀尘说话，他来到怀尘的身边，把手按在怀尘的肩膀上，凑近一点小声问道：“你就这为他着想，甘愿背负所有的骂名，也不愿意说当年的事情？”

“为什不选择第三个选项，让他身败名裂呢？”

无修微微拔高了音量：“他都以为你嫉妒云铭。”

趁着怀尘松于防备的时候，无修的手指轻轻抬起，搭在怀尘面具的边缘。

随着无修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他的手指尖轻轻一抬，就将怀尘的面具从脸上剥离，随着风吹落到地上。

“怀尘，为何不让他看一看，你根本不需要嫉妒云铭呢。”

风吹起怀尘的墨发，没了面具的束缚，约束在鬓边的长发纷纷随着山顶的风肆意飘动。

面具落到了地上，众人然而然就看到怀尘一直藏在面具后的那张脸，以及他眼

底的震惊。

他没有料到无修会整这一手！

祭天台上鸦雀无声。

暖色的阳光拨开云雾落在怀尘的脸上，将他那张仿佛不是世间拥有的绝美脸庞撒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突如其来的光芒有些刺眼，怀尘微微低头侧过脸，眼睛意识先闭上而后再睁开，乌黑深邃的眼眸里透露着哀伤，却又很快化为冷意。

细长的桃花眼在剑眉之透着冷傲孤清，冷漠地扫过失态的众人，浅薄的红唇微微上扬，毫不掩饰对众人的讥讽和鄙夷。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需要多做姿态，只需轻轻一动就足以勾魂摄魄，取人心神。

怀尘向来都知道他这张脸的杀伤力，只是不屑于用获取那些肤浅的好感。

不经意扫过云霆那边，毫不意外地看到云霆那呆若木鸡的惊讶表情，怀尘故意使坏，朝云霆轻飘飘地抛了一个媚眼，果然引得云霆呼吸一窒，忙不迭地移开视线。

众人的反应大小异，怀尘顿时觉得无趣，他淡然接受了无修当众揭他面具一事，淡淡开。

“是你猜测我嫉妒云铭，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嫉妒他。”

以前听怀尘的声音，只是觉得声音清朗干脆，不过是一般男人的声音罢了，是现在配上这张脸再听怀尘说话，只觉得仙音袅袅，甜蜜美妙。

光是听这声音就觉得有蜜饯，渗些许甜蜜滋味来。

秀色餐。

这个字再也不是浮夸的形容词，而是眼前信而有证的现实。

已经有人对着怀尘在那狂咽水。

怀尘注意到了那人明显的动静，他歪了一脑袋朝那边看过去，对着失态的长照灿烂一笑。

“我有这好看吗？大庭广众的，连忍一都不忍吗？”

众人的视线顿时都随着怀尘的目光朝长照聚集过来，长照觉得羞愧，不觉低头去，是心里又高兴于怀尘主动与他搭话，忍不住抬起头多看了两眼。

怀尘有意让这帮以为清高的蠢家伙丑，他露笑意，对上长照的双眼深情款款地望着，给人一种些许轻浮，好似他来者不拒，他谁都有机会的错觉。

最终是云霆忍不了怀尘在那勾引别的男人，焦急声：“师叔！”

怀尘往云霆那边瞥了一眼，他收起刚才故意释放的魅力，无趣地问道：“所以现在是什情况，你到底还要不要我杀人偿命？”

一时之间无人搭话。

杨芷芙无语地看着一个个被美色所惑的男人，她咳嗽了一声，主动站来说话。

“我本来就不打算让你去死，你所犯的罪，如果只是让你一死了之，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杨芷芙看向无修：“无修仙尊，你跟我说过，除了让怀尘真灵殒灭之外，还有其他的办法救云铭掌门。仙尊否现在就告诉我，怎救云铭掌门？”

无修的思绪早就不在这里了。

他站在怀尘的背后，从他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怀尘的脸。

无修依稀记得无须跟己说过，他的那位怀尘小徒从小就长的十分挑，长大后更是清逸俊郎，仪表不凡，好看到不像是俗世间应该存在的皮曩。

己那时候还吃过怀尘的醋，所以刚才揭开怀尘面具的时候，无修都不敢去看怀尘长什模样，怕己也会对怀尘心动。

现在看到众人的反应，无修大概也是猜到无须当年所言非虚，他收拾了一心神，淡然地走到怀尘的身前。

他始终不看向怀尘。

就算他的心里只有无须一人，也难免会喜欢容貌俊朗的小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况且喜欢又不等于爱上，这种基于颜值的喜欢，只是因为觉得对方赏心悦目罢了。

面对杨芷芙的提问，无修回答道：“如果不想用怀尘的死换云铭来，那就用第二个办法，这大概也是云铭一开始就打算好的想法。”

无修看向云霆，眼里流露一丝情。

杨芷芙注意到无修的视线，她的心里像是瞬间想明白了什，连忙抬手挡在云霆的面前，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杨芷芙摇着头：“不，师父他……不是打着这个主意！”

无修微微一笑，反问杨芷芙：“他的肉身被毁，只有灵识尚存，回到现世就必将需要容器，比起那些需要磨合的身躯，与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虽然这些话非常残酷，无修还是要一字一句说来。

“他一开始就想要保怀尘，那必然是打着这个主意。现在除了怀尘，只有他的子以短暂开启九幽深渊的入，将他的灵识通过血脉的牵连换回人世。”

“而代价……就是云霆的灵识代替他留在九幽。”

杨芷芙不肯相信，她抓紧云霆的手臂，将己的子牢牢护在己的身后。

“不……不会的……师父不会这狠心！他当年梦中所说，只是说需要一个子嗣开启，他没有说过这会要云霆的命啊……”

怀尘看着台上的闹剧，忍不住笑声音来。

杨芷芙愤愤地看向幸灾乐祸的怀尘，咬牙：“怀尘！我不拿我子的命换你的命！”

怀尘摊手，一脸无辜：“所以我早就说了嘛，别整那麻烦，要我死，要他不来，二选一不就好了？”

杨芷芙沉默，如果救云铭来只有这两个办法，在己的子和怀尘之间，她肯定选择保护己子的性命，不会有任何犹豫！

“倒也不是只有这两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