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听见,停止了抽泣,说:“哥哥很坚强,你都不生病的。”
“……”苏况无奈何,“我小时候经常生病,你又不知道。”
“那我和你在一起,你都不生病。”
“白鸥,我会生病的,人人都会生病,只不过生病的表现不一样,我也有病,我喜欢生气,喜欢发脾气,还会动手打人,这也是生病的一种,白鸥,我一直在生病。”
苏况低语,他不管白鸥听不听的明白,他只是把己的事说来,试图让白鸥正视他己的问题。
“再遇见你之前,我很焦虑。”
苏况孤独的人生几乎一览无余,他以后的模样,他以想得来,或许他死了都没人知道。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白鸥。
白鸥听着他的话,觉得己懂了苏况的话,又觉得好像舒服了一些,他表达不来己的意思,但是却明白苏况对己的安慰不是随随便便糊弄的。
想了一会,白鸥说:“我爸爸以前也生病了。”
苏况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白鸥低头,“他生病就会很难受,天天躺在床上,拉着我的手哭,马晓宇说都是因为我,爸爸才生病的,生病重了就会死掉。”
苏况没说话,他不想告诉白鸥假话人不会死那套说辞。
“哥哥,你以前说过人都会死。”
“我也说过,我只要活着,就不会离开你。”苏况亲吻白鸥的脸颊。
白鸥轻缓的眨了眨眼,侧头回应苏况的吻,他明白人都会死,人也都会生病,父亲的样子已经快记不清楚了,怎也想不起来了,只是记得最后他要己好好活着,好好吃饭,家里的东西都被马晓宇扔掉了,虽然以前有照片,他趁着苏况不在家,回家偷偷看过,但也记不起来,好像以往的事就像是上辈子一样。
“苏况,我想陪你一辈子,以后天天在一起。”
第二天,苏况带着白鸥回家了,白鸥的治疗效果非常明显了,苏况便送他去上课,治疗也被拉长了时间,从一周三次变成了一周一次。
和外面不断的接触,和不的人交往,都会让白鸥一点点好起来。
他不明确说己已经完全好起来了,但是他已经完全不会像以前了,他有己的思想,有己的情感。
李旭问过他,如果在遇见苏况之前就好了的话,那他还是会喜欢男孩子吗?
白鸥不知道,只是他还记得己生日那天晚上,苏况在走廊的阴暗处望着己的眼神,他想他记得那晚,一直记得。
苏况是他的堡垒,他以无所顾忌的缩进堡垒之中,他不觉得有什不对,因为那个人是苏况,他以依赖一辈子。
“如果是苏况的话,我还是会喜欢。”
李旭听了只笑笑,说你感情真好。
春夏之际,天气忽冷忽热,白鸥年纪小,去了大学以后,也觉得新鲜,每天玩到很晚才回来,有时候苏况回来了,他还没回家,嘻嘻笑笑的挨了训也不在意,第二天又和朋友疯玩。
周日,苏况去上班了,白鸥喊李旭去玩,他缺失了太多有意思的事,现在发了疯似地要补回来,天天玩,天天不着觉。
回到家
已经是十点了,他还以为苏况会等在客厅里训他,是一进门,里面空无一人,就连徐阿姨也不在。
白鸥有点急,以为苏况不见了,昂声喊了起来。
苏况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叫白鸥上去。
白鸥扔了包就急匆匆跑上楼,发现苏况歪在床上,脸色不太对。
“有点头昏,想睡一会。”苏况安慰他不要着急。
白鸥没见过苏况这虚弱的样子,顿时急的要哭,哆哆嗦嗦的伸手在苏况脸上摸着,然后又摸己的额头,“哥哥……”
“我又没死……”苏况抿唇,“好像是感冒了,你给我倒点热水。”
白鸥见他有力气训己,也没那担心了,到了热水给苏况,就直勾勾看着苏况。
苏况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去楼把医药箱拿来,里面有感冒药。”
苏况讲一句,白鸥动一,拎着医药学先是翻来了温度计,说:“你先看看有没有发烧?”
“你给我弄。”苏况张嘴,故意调侃他。
白鸥知道他故意这样,脸红了红,把温度计进他嘴里,手指头被他头一勾,顿时头发都站起来了,嗔怪:“哥哥,你好坏。”
苏况耸肩,“我哪里坏?”
白鸥不好意思说,支支吾吾讲半天讲不来,“反正就是坏。”
苏况其实没什力气,是看见白鸥这样,就忍不住春心荡漾,问:“哥哥多久没亲亲你了?”
“就昨天还亲了。”白鸥捏捏苏况的胳膊,没什力气,“苏况,你生病了。”
“我知道。”苏况叹气。
“那你亲不动。”白鸥笑,也使坏的上前亲吻了一苏况的脸颊。
苏况脸色大变,白鸥这小屁孩子想干什???怎?己生病了?他还想翻身不成?
“我晚叫你看看什生龙活虎,生病不碍事。”苏况拉住他的手,恨恨道。
白鸥嘻嘻笑,“是你没力气,你生病啊!”
苏况:“……”
白鸥拿来他的温度计,发现已经37.8了,觉得忽然胸堵住了似的,不止所措,也不知道一步该干什。
苏况知道他对生病这种事情非常固执,有己的想法,即使说清楚了,心里还是会有些不一样的情绪,见他呆愣,便指挥他:“去拿退烧药给我,然后去把冰袋拿来。”
白鸥后知后觉的点头,然后一一照着他的话,给苏况吃药,给他敷着冰袋。
退烧药的药效很强,苏况吃了没一会,就睡着了,白鸥看着他,手指都在颤抖,他一会摸摸苏况的脸,一会摸摸他的手腕,看看脉搏。
他听见苏况因为发烧而浑浊的呼吸声,还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都变得不一样了。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袭来,白鸥讲不来是什,但是好像有了一点什责任感。
他不是一味被照顾的,他也要照顾苏况,保护苏况。
白鸥打定主意,深呼吸一气,去给徐阿姨打电话,问发烧的人该吃什。
徐阿姨也没怀疑,就说煮点粥就行。
煮粥白鸥是不会的,以前在家也没过厨房,在苏况这里,都是苏况
厨做饭,他只会呆呆地看着。
但是为了苏况,他好像生了一点责任心,他一定要照顾好苏况,让他病好起来。
白鸥拿着手机查了半小时,在厨房也捣鼓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弄好了都是深夜了。
他非常豪的端着粥碗去找苏况,苏况已经清醒多了,垂着眼睛在休息,他看着白鸥期待的小眼神,又看着白米粥里夹着姜片,忍不住问说:“你先喝一给我看看。”
“???你是不是觉得这不吃?”
苏况摇头,“不是觉得。”
白鸥扁嘴,“你吃不吃?”
苏况稍微坐起来,叹气:“宝贝你送上来毒药,我都吃。”
说着他接过来白米粥,吃了几,有些辛辣,但也不算难吃,勉强吃了一半以后,就把碗递给白鸥,“谢谢你了。”
得了夸奖的白鸥,顿时眉开眼笑,问:“那你病好了吗?”
“好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白鸥放碗,扑到苏况胸膛,“哥哥你好了,我也好了,咱都不生病了。”
苏况被他扑腾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情真意切的拉住了白鸥的手:“你给沈延打电话吧,宝贝。”
“……”
“我觉得还是需要医生来看一的。”
“你不信我。”
“一碗粥……我怎信你?”苏况有些感慨,“我又不是神仙。”
白鸥在苏况眼神直视,“知道了,我和沈延说。”
“白鸥,我真的生病了,你有点良心,让我多活几年吧。”苏况嘴上乱讲话,手上也乱动。
白鸥被苏况的话说得心慌起来,他觉得己有力了,以照顾好苏况了,以让他病好起来了,是忘记了,他都是人,都是会生病,好起来都很难。
“我有。”白鸥抱住苏况,柔顺的歪在他肩膀上,低声说:“我是害怕你不见了,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