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很小，是在流血。

“没关系。”男孩声音有些颤颤的，小孩子不懂掩藏，一眼就看他因为那块破掉的皮而疼得委屈，他却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然后说，“一会就不疼了。”

汤九邺一愣，他最怕小孩，因为小孩麻烦，摔了跤就又哭又闹，不禁哄不好还没法讲道理。

他以前见到一米以的人类幼崽就头疼。

天这个小孩怎这省事？

汤九邺稍微有了点耐心，男孩已经己从袋里拿纸来再己动手把掌心的血迹擦掉了。

汤九邺仔细打量这个男孩，越来越觉得他的眉眼好像和己特别像。

“真的不疼吗？”汤九邺又问。

“疼。”男孩委屈地瘪瘪嘴，“但我妈妈说就疼一小会，等不流血了就好了。”

男孩子一抬头，汤九邺在男孩漂亮的眼睛里看见了己，这一秒记忆开始慢慢重叠，年轻的汤臣和江成穑的身影不停在他面前浮现。

汤九邺终于意识到了他在做梦，梦里的物景和情绪总是朦胧而突然。

记忆里有汤臣的声音，汤九邺循着那点声音想起汤臣说的“那次摔倒了要怎办？”，他根本没问，男孩就仿佛听到了一样己回答了起来。

“爬起来啊。”男孩一张笑唇在阳光格外张扬，“爸爸说勇敢一点，我就什都不怕了。”

孩子的声音稚嫩却认真，当他的话音结束，汤九邺也在心里和他一起落了最后一个一模一样的尾音。

两个声音交叠在一起，有所变化的只有不年龄的不嗓音和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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