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九邺不说话，狄乐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上一句话显然毫无作用，狄乐犯了难，他哪懂怎哄人。

偏偏汤九邺劲上来了，天就硬晾着狄乐，不听狄经理这种一本正经的人说个所以然来，他誓不罢休。

“还生气呢？”

狄乐敲了两手机，大爷充耳不闻。

“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大爷心想：我谢谢您。

“或者你要不先把那团纸给拿来，黑乎乎的。”

哼，黑死你！

汤九邺软硬不吃，狄乐头都快秃了。

一身正派如狄经理，他觉得己晚把这辈子服软的话都说尽了，也没换汤九邺把他眼前那“帘”给掀开。

狄乐低着头沉默，而汤九邺看向手机努力憋笑。

他其实根本就没气，但他就是故意的。他爱死狄乐现在这个样子了，狄经理这种怜兮兮模样说的话，大爷再听一万句都不够。

汤九邺小算盘打得响，愉快地坐马桶盖上撑着脑袋看狄乐，期待他一句还再说点什，结果狄乐忽然站了起来，手机留在原地，人却走了。

哎——不是？

汤九邺瞬间急了，他以为是己太过分把狄乐给逼走了，顿时什都忘了，当即扯了摄像头上缠着的卫生纸。他刚开叫了声狄乐，就听见砰砰的砸地声。

汤九邺心疑惑，见狄乐又回到了桌子前。

“你干嘛去了？”

狄乐没回答，而是把摄像头调转方向，镜头对准了房间门边的墙上。汤九邺凑着脑袋看，见墙边立着一只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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