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风水轮流转啊。

狄经理幼稚死了。

狄乐虽然看不清，但完全以想象大爷此刻龇牙咧嘴的神情。

车里隐约传来爷爷奶奶的欢笑声，狄乐侧着半边脸往那边看了眼，说：“天开心吗？”

“超级开心！”汤九邺说：“开心死了，不回去陪爷爷奶奶一直是个遗憾，我本来也打算晚给她打电话的。”

狄乐想起前天晚上失落的大爷，他问：“那天给爸妈打电话还顺利吗？”

“比想象中顺利，啊不，应该是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汤九邺回忆起那些脸上顿时变得和这落上去的雪一样柔和，“我爸很别扭，但看来他是认我的，妈妈也样为我骄傲。”

“那就好。”狄乐也笑得柔软，眼睛就像落在阳光的露珠，“昨天跟爷爷聊天，他说了一句话。”

“什？”

“他说，他一直很骄傲你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身上有一种不一样的勇敢和浪漫。”

汤九邺笑了，他完全想象得到爷爷说这些话时候的语气神态，是个历经风云却温柔和蔼的爱老头。

在这雪花纷飞的天地里，汤九邺听着狄乐低沉又悠闲的声音，他想了想说：“那你回他了吗？”

“嗯。”

“说了什？”

狄乐抬头看着天台上模糊的汤九邺，顿了半响才说：“我说我希望你以后也一直像这样在爱里行走，不必担心前路，衣角飞扬，目光澄亮。”

雪花一片一片落进汤九邺的指缝，缓缓融化在最中央的那个位置，只留一片无色无声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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