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止呢,你说咱家爷爱干净那是了名的,结果大抵是睡书房不方便换衣裳,前些日子,我竟然见到爷一件衣裳连着穿了三日呢。”
慕晓晓躲在一旁,紧紧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后面的话她没再继续听去,转身回到了卧房。
床上的摆设还她走之前一样,即使她不在丰府的这几日,丰盛年仍没有睡过床,那他……
慕晓晓的视线落在屏风外的贵妃榻上,上面摆着一床被子,这榻这小,即便睡在这上面也会不舒服吧。
慕晓晓心中溢些苦涩感,随即唤来了小莲,“我那日路过张木匠的铺子,见他那有一张加宽的贵妃榻,瞧着好看极了,你派人给我运过来,尽快。”
“小莲这就去。”
小莲动作快,半个上午,就派人把贵妃榻运了回来。
晚上饭后,慕晓晓陪着丰永诗和丰永佩辅导完功课,恰巧见到从书房来的丰盛年,赶忙起身拦住他。
慕晓晓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丰盛年瞧她,倒也不急,“有什,直说便好。”
“您等……还有要忙的?”慕晓晓咽了咽。
“无。”
“那……”慕晓晓咬着嘴角,“那我一起回卧房好?”
慕晓晓以明显感受到丰盛年的表情一怔,她心底忐忑万分,后悔方才的话有些急了,在这又不好解释太多,怕是丫鬟仆从听了去又要闲言碎语。
若是丰盛年曲解了他的意思,直接拒绝了她如何是好。
“好。”丰盛年温和的嗓音传了进来。
慕晓晓难掩愉悦之情,笑容灿烂,“那走吧。”
二人刚回到卧房,慕晓晓便把丰盛年领到榻边,床单和被褥慕晓晓都换成了新的,“后你便睡在这里就好,但你别担心,我不会影响你的,我以后就睡在那。”
慕晓晓指着屏风后面,新买来的贵妃榻,“这个又大又舒服,对我来说再合适不过。”
“你这是作何?”丰盛年微微蹙眉,尽显不悦。
慕晓晓低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之前是我考虑不周,害您那些日子一直在书房过夜,还遭了家中丫鬟的闲言碎语,但您
放心,以后定不会这样了。”
丰盛年叹了气,摇摇头,“你是听了那些闲话,所以请我回来睡的?”
“嗯。”慕晓晓突然意识到好像是有些不妥,刚忙回道:“不是不是,是舍不得您受累,你日夜为国家操劳,不该如此。您放心,我睡觉不打鼾,绝对不会影响你您,您就不要去书房睡了行吗?”
丰盛年无奈,“好,那我睡那榻上,你还睡床。”
“不不不,这个真没事,我睡那都一样。”慕晓晓忙摆手。
“丰夫人。”丰盛年突然换了称呼,英俊的面容凝固来,一本正经道;“希望你听从你夫君的意见。”
被丰盛年的眼神瞧的慕晓晓哑无言,楞在原处很久,只点头意。
“好了,早点歇息,明日便是阿泽和公主的大婚了,还要早起。”说罢,丰盛年便顾走到了新买的榻边。
待丰盛年身上的好闻木质香气彻底消失不见,慕晓晓才心不在焉地回过神。刚坐在塌边,她才意识到有什不对,她现在的榻上是帮丰盛年换的新床褥,丰盛年那里的,是她旧的啊。
慕晓晓赶忙起身,正想丰盛年换回来,透过半透明的屏风,她看到丰盛年已经盖着被子睡了过去。
慕晓晓捂着脸又坐回到了榻边,脸又热又烫。
完了,这次又闯祸了。
*
金泽和公主的婚仪如期进行,慕晓晓竟也有幸席了婚礼大典。慕晓晓也不大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礼成之后,趁着间隙,她独离了席。
闲来无事,慕晓晓便在金府的花园闲逛起来。
这里的花园修剪得很漂亮,现在正值花开得最旺的节气。慕晓晓顺着花园往里走,走到有很多假山的深处,里面竟然别有一番景象。
周开满了淡粉色的西府海棠,枝杈上的开得正艳,一阵清风拂过,花瓣如落雨般飘落。
“海棠花裹奏琵琶,沉碧池边醉酒霞。”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慕晓晓闻声回头,是个身着披风的温润男子。
“姑娘是来此看花的?”
“嗯。”慕晓晓还沉浸在海棠的美景,“恰巧路过,被着花迷住了双眼。”
“这花是阿泽的家姐载的,她十分喜欢西府海棠,不过啊,这花确实开的美,又有谁不喜呢。”
“确实。”一阵凉风吹过,慕晓晓不禁打了个喷嚏,收了收衣领。她这才发觉,这里比其地方要显得更凉一些。
“觉得冷是吗?金泽的家姐为了延长海棠的花期,便在这周边放了很多冰块”。男子说着,便脱己身上的披风,正要往慕晓晓身上披,“若是来这里赏花,要穿的厚些才是。”
慕晓晓还没来得及推拒,便被一个外力拦住腰扯搂过来。
当她意识过来时,丰盛年已经把随身带来的披风披到了她身上,顺势握住她的手,捂在手心取暖,“夫人,现还觉得凉吗?”
丰盛年气温柔,所有的动作流畅又连贯,就像是经常做的行为一般。
突如其来的温柔,竟让慕晓晓一直反应不过来。己的手心仍被丰盛年宽厚的手掌暖着,异样的感觉顺着指尖缓缓蔓延,犹如被控制一般,机械性地摇了摇头。
丰盛年松开了捂着她的手,轻轻将其拽到更靠近她的位置,手掌很然地揽住慕晓晓的腰,对男子道:“不知李公子来找我夫人有何事?”
第51章
李公子一诧,又瞧了瞧搂着慕晓晓腰间的丰盛年,忽而笑道:“恕在无礼,方才我私以为这位姑娘,只是来哪位达官贵人之女,没想到竟是丰公子的妻子,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此前便听人说,这晋城的丰大将娶了一位天上的奇女子,日所见,这仙女果然名不虚传啊!”
慕晓晓福了福身道:“李公子过奖了,小女不过一介普通人,在姓慕,名晓晓,李公子您唤我名讳便,莫不要提什仙女。”
现在民间确实有不百姓喜欢给戴上什仙女的称呼,但慕晓晓并不大喜欢那些。
“好,慕姑娘。在姓李名华方,乃是金家的远房表亲。”
“是丰夫人。”慕晓晓正打算客套,却被丰盛年打断。
李华方这才意识到不妥,忙改:“您瞧,又李某冒失了,赶紧给您陪个不是。”
“若是没什事的话,我便带夫人回去了。”说罢,丰盛年直接搂着慕晓晓往外走。
两人走了
很远后,慕晓晓试图挣脱丰盛年紧搂的腰腹,但未果,她心生不悦,“人都走了,以放开了。”
丰盛年仍是冷脸的模样,“往后注意你的身份。”
这次慕晓晓觉得是丰盛年无理取闹了,李华方也不过是好心,何必生这大气。何况一个称呼而已,不论是慕晓晓还是丰夫人,不都是她。古代的女性身份就必须要这低微吗?一定要冠上夫君的姓,好像是附属品一般。
这事不禁让她回想起,以前在文献上看到中国古代女性的卑微身世地位。古代男人以在外嫖.娼,女人则必须相夫教子,足不。甚至很多大人家,男人若是意外去世,妻子还要陪葬。
忽而又想到丰盛年是开国大将,上战场杀敌是常有之事,保不齐哪天了什差池,己是不是也要跟着陪葬?
“我什身份?咱不过是表面夫妻,你为何要限制我这般多?”越想慕晓晓这心里便越委屈,头一次发了脾气,“说不好听的,若是我往后瞧上了哪家的爷,兴许我还要改嫁,没人规定我偏要跟你一辈子。”
其她古代女人身份卑微她管不着,不慕晓晓想被这旧思想化了,她要民主要由,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有独立的人格。
气话说完了,慕晓晓虽不清楚这些话到底要受到多责罚,但至身心舒畅。
管他呢!
丰盛年松开了一直搂在她腰上的手。
慕晓晓根本没瞧他,顾上了马车。
一路上,两个人坐在马车的两端回了丰府,谁也无话。
车后,吕荣瞧着慕晓晓怒气冲冲的背影,问道:“爷,您这是惹夫人生气了?”
丰盛年摇了摇头苦笑,“大抵是吧。”
“哎呦,这个女人啊,就是得哄的。”吕荣拍着大腿道:“爷,这是门大学问呢,您得学着点,更何况夫人这般与众不的女子。”
“你也觉得她与众不?”丰盛年蹙眉瞧着他。
“是啊,夫人资质聪慧,为人善良。”吕荣没意识到有什不对,“爷瞧上的人,那指定是……”
见丰盛年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悦,吕荣这才意识到己说错了话,忙掌嘴,“哎呦,爷哟,您别
想歪了去啊。这夫人是您的妻子,奴才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啊!”
“无事,我不是说你。”丰盛年摆手命吕荣停动作。
“什?”吕荣一脸惊慌失措,“这还有人敢惦记上爷你的人了?他这是小命不想要了?哎呦,这是反了天了,他怎不去打听打听,丰家在晋城,在京城是个什身份,他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