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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淼垂着眼睫坐在靠窗的卡座里。
二十分钟,女服务生给他添了六回茶水,每次他微笑着说“谢谢”,年轻女人的脸总是微红一下。邻座的几位姑娘频频侧目,他权当没看见。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是视觉动物,很难不对出挑的异性多瞧两眼。
他的拇指在食指的第二个指节侧面留下深深掐痕,垂下眼时目光放空,不知漫无目的在想着什么。
宠物在等待饲主回家时常露出这种神态,猫狗或者稍通人性的其他动物,蹲卧在玄关盯着门;还没听到脚步声,也没嗅到熟悉的体味,因此呆呆地看一会儿地面又看看门,耳朵垂下去,又竖起来,尾巴略微焦躁地摇动。
张霈走进约定的餐厅时他就是这个样子,穿着黑卫衣牛仔裤坐在那里,像个气质温和、在女孩堆里如鱼得水的男学生。
她一进门他就知道她来了。
一抬眼,眸里立刻有了神采,眼波漾出一圈又一圈涟漪,一圈叫依恋,一圈叫贪得,一圈叫执迷不悟;如此一圈一圈在青年的眼睫上泛出迷蒙雾气。
徐淼弯起眸子,目光追随着她坐在对面,说:“迟到了二十一分钟。”
张霈还穿着西服套装,这几天临时被老师抓去打白工,又是跟企业交接的档口,算半个正式场合,老师反复叮嘱着正装出席。
她落了座,叹口气说:“对不起,不想挤地铁,路上又堵车....”
徐淼招手示意服务生拿菜单,说:“不要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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