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楼梯最右边的尽头, 都道是雍凉王的宠妾林小夫人的房间,王爷仍在安抚,是以无人敢去打扰。
门外, 两个送完信看热闹、多嘴的驿夫正在窃窃私语。
“王爷有个宠爱的姬妾, 就是这个?”
“哎,你小声点,王爷还在里头陪呢, 听说昨儿个王妃罚她站, 她给罚晕啦, 直接送回来了。”
“王爷没生王妃的气?”
“这倒没听说,也是奇怪,王爷倘若真宠那个小夫人, 咋的任由她被罚站, 偏偏等罚完再找大夫,这不是耍人玩儿么。”
“啧, 别瞎说, 你给我闭嘴, 是不是想找死,别连累我!”
...
房内, 暗色窗牖紧阖,闷了一天,浊气难以流出, 整间都弥漫着浓郁苦涩的药汤的味道。
林芷清独坐在榆木大床, 双手怀抱着膝窝在床角,朝向桌上准备要喝的药怔怔出神。
这是她每日都要喝的补药, 一日三次, 断一次都要补好久。
可是今日, 她突然想不明白,自己还该不该喝。
外面的议论,清晰地透过不厚的虚石墙壁传到她耳中,真是好笑,现在,竟然连那么卑贱身份的人,都能看出端倪了么。
所有人都以为她喜欢清静,所以选了最偏僻的右侧,只有她明白,不是她喜欢,而是人少隐蔽的地方,王爷更能离开方便。
符栾是个怎样的人呢。
他十四岁孤身离开京华,凉州的兵营连带老弱病残加起来,不过一万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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