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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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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只是道:“我也不想来救你,是我家姑娘让我来的。”

给她上好药,硬是背着她离开了葬岗,隐藏在不远处的一丛蒲草里。

没过一会,有个眼生的宦官果然走了过来,袖子里藏着匕首,弯腰在葬岗里不停翻找。把尸骨都翻遍了却根本找不到人。

最后实在找不到,他脸上浮起一片惊慌之色,一路小跑着回宫去了。

“看见了吗,有人来杀你灭了。”陈皮冷笑两声,说道:“那人是谁派来的,你也该清楚吧?”

芦梅果然害怕起来,她已经变成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那人竟然还不肯放过她,非要把她灭才肯安心!

“是萱妃!”

她恨恨道:“是她嫉恨孙大夫,这才设了局,引她入瓮。如你家姑娘爬上了龙床,已是众矢之的,多人对她恨得牙痒痒。天是萱妃,以后还会有别人对她手。她不是一直想独身好吗,她做不到了,这辈子她都别想远离宫廷斗争!”

“我家姑娘从未想过爬龙床!”陈皮冷声驳斥:“她是迫不得已才陷在宫里,以后也终有一天会解脱。你最好把嘴放干净点,多积点德,否则以后定要遭了报应!”

他把一瓶止血药和十两碎银扔在地上,说道:“姑娘心善,知道你做才的向来身不由己,受了胁迫才会替她人卖命,不想与你一般见识,这才让我来救你一命。你好为之吧!”

陈皮走了,芦梅怔怔看着地上他搁的东西,想己为半生,背弃旧主,落到这种场,最后怜她,还愿意施舍给她一点活路的,竟然是宫里那个差点被她害了的大夫。

她心凄凉,忍着泪把药瓶和银子捡起来,趁着天还没黑,艰难地一步一瘸走了。

第89章 端慎郡主

突厥使臣就要离朝, 渐渐地有宫人说起,皇上准备将玢王府里的端慎郡主嫁与突厥汗。

玢王府里并没有一位端慎郡主,合宫都在猜测那人到底是谁。后来渐渐地有消息传来, 宫人知道了端慎郡主身份, 不由更是眼冒精光,背地里讨论起来。

孙灵陌也听见过一些风言风语, 只是并不知道他中的人到底是谁。一日从御花园采摘了风铃子回来,在路上看见了郑婕妤的那位相好。

她追上庞延,手刚拍拍他的肩膀, 就见一道寒光闪过, 长剑铮然鞘, 架在了她脖子上。

“庞侍卫!”她忙道:“是我!”

庞延一双憔悴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很长一会,等认她是谁,忙收回宝剑拱手赔罪:“冒犯了, 孙大夫莫怪。”

依此人几次三番形容,应是对郑婕妤有情。了那种事,他在短短几天里迅速地颓唐去, 整个人变得没精打采。

孙灵陌便解劝道:“庞侍卫,郑婕妤是宫里的女人, 为了你以后前途,还是别再跟她见面了。还好这次皇上不与你计较, 否则你两个早就成白骨一堆了。”

延嘲一笑,说道:“你当皇上真是不会计较?”

“这是什意思?”

“你实在太小看咱这位皇上了。”庞延道:“后宫妃子做这种丑事,根本就没有活路,皇上愿意保她,不过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罢了。你不知那天风波之后,皇上表面上救了郑婕妤, 却是前脚刚走,后脚就秘密来了一道旨,封了郑婕妤做端慎郡主,让她继玢王府为义女,不日随突厥使臣离京远嫁。”

孙灵陌这才知道,那位凭空冒来的端慎郡主竟是郑婕妤。

赵辰轩果然心思缜密,表面上是救了她和郑婕妤,其实不过是在将计就计,既全了他那位皇叔的殷殷怜女之情,又罚得郑婕妤有苦说不,心甘情愿替他去千里不毛之地和亲。

“郑婕妤已非处子,”她想不明白,问道:“皇上就不怕突厥汗发现她身份吗?”

庞延脸上红了红,不好意思道:“突厥民风彪悍,不会在意的。在他那里,子承父妾,弟占兄嫂,这都是常事。只要皇上赏赐的女子身份尊贵,保他突厥平安,模样又长得好,他就愿意接受。”

他转身看着宫墙深处,眼角一抹红痕:“突厥地处偏远,物资匮乏,哪个郡主愿意去受罪。玢王这些日子在皇上面前哭得一双眼睛快瞎了,皇上若执意将他女嫁去和亲,恐要得罪他这一支势力。正是忧心之际,转眼就了郑婕妤这件事,皇上然要好生利用。丢一个不洁之人,既敷衍了突厥,又保了皇家贵女,怎算都是一桩不赔本的买卖。”

孙灵陌这才明白,原来并非是皇帝心存仁善,对她百依百顺,而只是有利图。

她觉得己实在是笑,内心深处有一个角落竟在偷偷妄想皇上是不是真的对她有几分情意。

真是作多情啊。

她冷笑一声,再抬头时不忘安慰庞延:“了这种事保住性命就已经很好了,突厥虽然偏远,比起皇宫却要由许多。她又有着中原郡主的身份,不会有人敢欺负她的。”

庞延不置否,神色寥落。

孙灵陌又道:“你别再多想了,既然一开始就知道她是皇帝的女人,你就不该动心思。人要活得现实,不老跟己过不去。明知是南墙就换个人爱,知道求而不得就趁早断了念头,只有这样才活得好些。”

庞延唇边溢一个苦笑,仰头看着红墙外的天空,眼神凄迷,似是陷入了回忆:“我初进宫时,不过是个看门的小侍卫,处处受人欺凌,每天饭都吃不饱,过得还不如贵妃宫里那只猫。后来是郑婕妤见我怜,把我调到她宫里做了护卫。”

他回忆着与郑婕妤相处的那段日子,说道:“皇上的后宫姹紫嫣红,什样的女人没有,这些年来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一次。她的凌琇苑就跟冷宫似的,每天只听得到树上鸟的声音。她人又痴,不过就是远远看过皇上几眼,就对皇上情根深种,日日盼着他会来。

“她等了一年,又等一年,皇上还是从来没有想起过她。她开始时是个小小

的婕妤,到现在还是个小小的婕妤。家里来信骂她无,劝她想点法子怀上龙嗣。信里夹着秘药,助‎​‌​男‎‍‎‌女​‌‍‎怡情所用。她不肯用这些三滥的法子,总是把药偷偷倒掉。

“后来也不知是谁的手,把药放进了她的粥碗里,又设计让我前去。醒来后,我本以为她会恨我,把我秘密处决。那天早上,她却只是愣愣地瞧着我,跟我说,要不,咱俩就做个伴吧。”

他苦笑一声,脸上流满了泪:“她是孤独得太狠了,这宫里的红墙绿瓦总是把人困得发疯。有时我会偷偷地想,就算是孤独时的排遣,我也乐意。这样一辈子苟活去其实没什不好。我终究还是害了她,那些侥幸根本就不长久。若我一开始忍了,我还长长久久地守着她,一直到老到死。是现在,我却是连见她一面都不了。”

寒风一阵阵来,夹杂着碎雪,刮得人脸颊刺痛。

孙灵陌看着眼前丢了魂魄一般的男子。世人都贪恋宫里的荣华富贵,地位权谋,一旦进来,谁又真的无悔一生。

“往后一切总会过去的。”

她只想得到这样老套的句子来安慰他。庞延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抬眼看她,说道:“有些事情是过不去的。孙大夫年纪还轻,等以后就知道了。”

他躬身行了一礼,脚步踉跄着,朝不见底的长长甬道走了过去。

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苟活于高墙内。

-

端慎郡主即将远嫁突厥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皇宫,那些平日里以传闲话为主要娱乐方式的宫女三五成团,把端慎郡主那些风流韵事传得沸沸扬扬。一天不到,这些谣言又迅速消亡,没有人再敢多嘴嚼一句根。

明日端慎郡主就要被秘密送入玢王府,临走时她遣宫女来请孙灵陌。

孙灵陌跟着去了。本就凄凉的凌琇苑如更是寂无人声,除了一个照顾起居的丫头,所有奴才皆被遣走。

郑婕妤在宫里寥落了半生,临走,还是一点生气都没见到。

“端慎郡主?”孙灵陌见她呆呆地坐在院子里,身上穿着一件鲜红如血的衣裳,长长的裙角铺在雪地里,嫁衣一般,像要着起火来。

孙灵陌又往前走了一步,说道:“大冷天的,怎穿得这样单薄?”

“孙大夫,”端慎郡主动了动眼珠,满怀希冀地瞧着她:“你愿再帮我一次?”

她的嗓音沧桑如雪,彷如一个生命垂危的耄耋老人。

孙灵陌生怕她看不开,抹了脖子尽,忙道:“好啊,没问题,你想让我做什?”

端慎郡主眼中有了神采,站起身来道:“我想见皇上最后一面。”

孙灵陌应承来:“好。”

临走时,她想起一事,回头问道:“端慎郡主,从来只知道你的姓氏,还不知道你叫什名字?”

端慎郡主闻言,脸上浮起一丝浅浅的笑容:“一个小小的婕妤而已,早就没有名字了。”

面容秀美,红衣长

发的女子静静站在白雪皑皑的院子里,美得成了一幅画。若在民间,这样的人定会被小心收藏,免她一世孤苦,偏偏是到了遍地佳人满宫争春的皇室。

佳丽三千夺一人真心,谁确定己赌得赢呢。如她被当做和亲工具远嫁,倒未尝不是因祸得福。与其留在皇宫这个伤心地,背地里受人指摘,不如远远走了得好。况且突厥汗虽说已是不惑之年,大她许多,毕竟还是壮年,模样也算周正。不像细君公主,被汉武帝嫁了个黄土埋半截的古稀老人。

孙灵陌一路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渊和殿。

容妃的贴身宫女织云正在殿外,苦婆心求杜应海让她进去见见皇上。杜应海虽不大瞧得起她,也还是担心容妃日后会死灰复燃,便耐着性子道:“皇上政务繁忙,哪有时间见你。你还是快些回去,好生伺候你家主子。”

织云哭道:“求公公代为通传一声,主子病得厉害,求他怜怜,看在往日情分上,去看看她吧!主子醒着梦着嘴里都念着皇上呢,求皇上去看看吧!”

杜应海道:“容妃既想不开,你就该好生劝解。在这里哭有什用?”把她揪住己衣袖的手往外一推,说道:“快走吧!”

“公公,你就让我见见皇上吧!公公!”

织云不停哀求着,最后还是被人不耐烦地轰走。

临走时,织云看到了孙灵陌。她走到渊和殿门,甚至还没开说什,杜应海已经满脸堆笑把她请了进去。

织云回了黎玥宫,陈锦婉正满目萧索地靠坐在椅子里,眼中不见一丝光芒。

织云朝她走过去,忍泪道:“主子,奴才无,没见得了皇上。”

“他对我当真一点情意都没有了。”

陈锦婉语声凄凉。

织云不忿道:“都是那个孙灵陌!哪里来的野丫头,一点家世地位都没有,就把皇上骗得团团转!现在整个后宫,皇上谁也不愿意见,整天就往倚晴馆跑。吃了多冷言冷语都全不在意,一心只扑在她身上,简直是邪门了!”

陈锦婉心刺痛,想起己刚与皇上结识时,他待己千般柔情万般溺,若不是有人陪她演了场戏,她用命赌了一场,他恐怕仍与寻常帝王般,风流不羁,多情又无情,得到她以后又迅速地对她失去兴趣。

她比谁都清楚,她风尘之身顺利入宫,入宫的两年专不断,都是因为她设的那个局。是孙灵陌呢,她做了什。她什也没做,甚至在他面前无法无天,没大没小,只是如此,就轻易捕获了他,让他再也不肯见旁的女人一眼了。

陈锦婉心有不甘,难道这场赌,只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大夫,就要一败涂地了吗?

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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