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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宿舍里只有靳雨一个人。
大学最后一个学年大家都忙碌得很,申学校的申学校,拼绩点的拼绩点,都火急火燎烧屁股似的忙,剩下打定主意毕业找工作的也已早早敲定实习。
她扫一眼寝室,其余两个室友都不在。
段苗成绩还不错,去年一鼓作气准备保研,结果名单上没人;今年不得不抓紧一切机会在老师跟前晃,成天折腾材料打听名额,忙得不可开交。
张霈呢?
靳雨看了看她的书桌,上头自带的小书架整整齐齐码着一排书。看着齐整,其实没按什么分类顺序,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张霈的书桌没什么装饰——这一点总是令靳雨感到违和。
通常来讲,年轻学生的书桌总爱摆点自己喜欢的小物件,再呆板的学生也有心思贴几张海报。从心理学来讲,装饰品是人类注意力触摸现实世界的一个重要桥梁。
她又往上看,张霈的浅灰被褥安静铺着,和书桌一个样,看上去没什么活力。
她背靠自己的书桌出神。
她今天穿一条黑吊带裙。
裙子有点短,只能盖到一半大腿;背后镂空,交叉系带从肩膀开到腰际;腰部以下半镂空,打底裤若隐若现——底裤边角还开了线,一截儿黑线头贴着大腿露出来。而这段线头并不会使这具身体狼狈,反而因着某种年轻而绮丽的反差显得耐人寻味。
这是她最讨厌的一条裙子,之前只穿过一次。
她回过神,两根手指从自己乱糟糟的书桌上拨了拨,拨出一片便携小镜子来。她用几根手指托着镜子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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