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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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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姑心疼她天疲累,也没挑她仪态,放任了使女就这样的姿势给令嘉解髻洗妆,另还有个使女坐在榻边,给她捏肩按背。

丹姑问起日的觐见。

令嘉闭着眼,享受着使女贴心的服侍,开将日宣室殿中的事都说了一遍,然后说道:“越王被罚多年不得回京,贤妃见燕王安然,发脾气倒也以理解。只是她为何要拿贵妃作题?”

丹姑是河间张家转为嫡女培养的使女,识文断字,聪颖伶俐,她服侍张氏多年,耳濡目染,对北疆和雍京诸事都是了如指掌,连对政事也颇有见论,在这一点上,便是一般的小官都比不上她。

张氏让她做了令嘉的陪嫁,便是有意让她来指点年的女。

托张氏对德妃的馆关注,张氏对宫中秘事也有所了解,一听令嘉转述,便明白了事情缘由。

她说道:“娘子不知其中前因,故而看不来。”

令嘉语好奇问:“前因?”

丹姑说道:“娘子知宋贵妃之子,皇六子继明烈太子一事?”

令嘉点头。天家作为雍京的政治中心,素为各家各关注的重点。被继的楚王作为背景板一样的存在,也曾被人粗略地提起过,她是耳闻过。

据说,皇帝长兄明烈太子英年早逝,逝后无子,皇帝痛心兄长后继无人,遂继了皇六子为其嗣,以全其身后香火。为了彰显对兄长的敬重,还给皇六子富饶的荆楚做封地,足足十三个州。虽说不如燕王、齐王,但在庶皇子里,以说是头一份了。

丹姑沉声道:“给明烈太子过嗣一事并非起在本朝,而是起在英宗一朝。只是英宗看上的人选并非楚王,萧氏素来偏嫡,英宗哪里看得上庶,他真正看中的是燕王。”

令嘉睁开了眼,眼中尽是惊异。

“迫于英宗,官家答应了将燕王继。只是官家御极后,便将继的人改作楚王,燕王继一事被全然抹去,连曾经记录过的玉碟也是销毁之后重新编纂。此事并不体面,碍于官家忌讳,知情人不会再提。故而娘子没听说过也是应当。”

“因为楚王继一事,官家和圣人此后对贵妃多有优容,见心存歉意。贤妃以贵妃为题来挑事,就是为了让圣人难堪。”

令嘉挑眉,“贤妃还真是半点也不忌讳啊!”

丹姑淡淡地说道:“她虽是妃,但无宠多年,膝仅有的一子也遭官家厌弃,母子多年不得见面。她还有什好忌讳的。”

令嘉回想了妃面貌,不禁感慨道:“都不容易啊!”

在后宫里遇到公孙皇后这个身才貌‍­色­‎‍‌色‌‍‎俱全的强大对手,而皇帝对己的偏心也是半点没有掩饰。在这样的后宫当后妃,真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前途灰暗。

丹姑却无暇为这些后妃的命运感慨,只关切地问道:“贤妃影这事时,王爷是什反应?”

“……没有反应吧!”在丹姑责备的眼神,令嘉越说越小声,最后一字更是拖拖拉拉,暴露了令

嘉不确定的心理。

令嘉惭愧地低头。

那会贤妃和临川公主正是吵得精彩的时候,她又不知道这番前缘,吸引力然全放在了她身上,哪有空去关注那个她不在意的丈夫。

丹姑无奈地说道:“王妃,无论如何,你都嫁过来了。王爷是你夫君,你该多注意他才是。夫妻双方,总得又来有往……”

……

半刻钟后,丹姑看着床上不知觉已睡熟的小主人,不禁苦笑。

即使是看着令嘉长大,但她有时候也依旧分不清有时候令嘉到底是真的渴睡,还是只是借睡眠来赶人。

她挥使女,给令嘉掖好被子,踩着无声的脚步退了内室。

不管是真是假,令嘉确实是累坏了,两眼一闭,再睁开已是黄昏的光穿过窗棂,照到她脸上。

令嘉正是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扯了扯被子想要盖头继续睡……

咦,怎扯不动?

令嘉勉力撑开眼,却见在她左侧躺了个人,正住她的被子。

在令嘉有限的人生里,和她在一张床上睡过的只有张氏和明炤,两个都是女的。

而现在,尚没看清那人的脸,但令嘉却已接收到一种迥异于女性的,极具侵略性的陌生气息。

于捍卫领地的本,令嘉伸手就要把这人给推床。

谁知那人虽也睡了,但还保留着警惕性。

令嘉的手都没碰到他身体,就被他一把抓住,翻折过去。

然后,萧彻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对水濛濛的杏眼。

待反应过来,萧彻默默收回了手。他忍不住看了眼送开的那只手,原来是葱般白,现在却被折得通红。

他干咳一声,问候了一句:“你还好吧?”

令嘉终于没忍住,眼眶里满满的泪花一子就落了来,“痛!好痛!……”

虽说她也学过武,但那纯粹是冲着强身健体去的,不曾经过任何打磨,也不具备半点实战力,多也就像昨晚那样配合着美色坑一毫无防备的人。故而,从身体耐受度来说,她和寻常的娇弱的闺阁女并无任何差异。

萧彻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令嘉,经了昨天,他原以为这位新娶的妻子是个有些疯癫,但也狡猾和大胆的家伙,但看她现在哭得稀里哗啦的狼狈模样——

跟后宫那些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比起来,是真的很狼狈,也就她颜值经得住考验,这才只显得有些怜。

你表现得这娇弱,对得起我昨天吃的亏吗?

萧彻心情复杂之余,又有种报了仇的痛苦。

这不是他故意的哦!

感受到萧彻的眼神,令嘉用一双泪目瞪了他一眼,“还坐在这干嘛?快给我叫太医啊!”

她鼻子、眼睛红成一片,一双美眸叫泪水洗得格外明净,即使是瞪人的动作,叫她做来也不显凶恶,反有着外强中干的怜和爱。

萧彻默默起身,外袍也没披

,直接去喊人叫太医。

……

太医来了,令嘉一看,得了,还是个熟人,正是上次日宴,明炤落马后,给明炤正骨的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医。

老太医也记得令嘉,这标致的小娘子,他老人家一生也没见过几个。

待见了令嘉那只红彤彤的手,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拧得,至于是谁动的手?

考虑到令嘉身份,老太医默意味深长地看了在一旁喝茶的萧彻一眼。

这一眼里大约包括了“这漂亮的妻子你小子居然也得了手”和“还是说这是什我老人家不懂的闺中‍​‎‌情‍­­趣‍‌​”两个意思。

萧彻默默喝了茶,压心中的无力感。

娶妻不过两日,但他深感无力的次数却是快赶超他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了。

那厢,令嘉还没说什,丹姑已是忙不迭地问道:“王妃的手怎样?不医?医好后会不会有以后用手?……”

老太医倒是好耐心,一个一个问题地答复了丹姑。

令嘉手上的伤也就点拉伤而已,用药油擦几天就好,距离后遗症这高大上的词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丹姑很是松了气,但看令嘉红的手,仍不住又幽声道:“这才成亲的第一日,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就受伤了,多不吉利……”

这次不睡过去的令嘉放空眼神,权当己没听见——反正这话也不是说给她听的。

作为“指桑骂槐”里的“槐”,萧彻又啜了茶。

这些贵女身边这种随嫁的积年老仆,在夫婿家几乎当半个岳母看待,因为她就是岳母的,郎君总要给些面子。

萧彻身份虽然尊贵,但他理亏,倒是不好因这些小事论她罪,便也只当没听见了。

到最后,最先忍不住的是令嘉。

“丹姑,我饿了。”

丹姑这才懊恼地记起,令嘉睡了一午,没用午膳,脯食也没用,这会早该饿了。

她忙起身要去传膳。

令嘉却是拉住了她,目期盼,“丹姑,我想喝你亲手做的玉叶羹。”

她才是哭过,眼角微红,眉目楚楚,看得丹姑心痛万分,一应:“婢子现在就去做,娘子稍等。”

第28章 桌分食

丹姑一去,令嘉立刻收起她脸上惹人怜爱的表情,冷意森森地看着萧彻,“这就是你的报复?”

萧彻这才放手中茶盏,若地答道:“本王若要报复,会选一种让人看不痕迹的。”

令嘉面无表情地晃了晃己被包成大猪蹄子的手,“那这是怎回事?”

萧彻默了默,答道:“本王在北疆行军时,晚间也不敢放松警惕。时日一长,养成习惯。原本独寝还无感觉,谁知日误伤王妃,是本王的错。”

令嘉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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