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兰对师弟与师妹的态度全然不,见是师妹问,立即便和颜悦色起来:“我以为昨日已驱除了这府里的邪鬩,等我离开之后,这府里的怪事还是没有停,我便又来观察了一日,发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邪鬩——”
“是尽春生上人身?”幺幺在龙宫这些年,闲书读的最多,各种奇闻异志都看过,所以对方才那姑娘的症状,也了解一二。
邬云:“什?”听不懂。
“没错,就是血鬩,尽春生。”一旁的三师兄温梦时开解释道,“血鬩以人血为食,将人血食尽后,便会变幻成那人模样,且只要不彻底将其焚烧殆尽,便以行生长来,谓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所以血鬩又名,尽春生。”
邬云做了然的模样:“哦——”
祝贺兰侧目看他道:“你其实知道?”
邬云老实道:“不知道。”
“那又如何。”他一个外来人,不知道很正常的啊,况且,就算是这里的人也不一定人人都知道吧?他说着看向五师弟樊星,“你知道吗?你肯定也……”
“我知道啊。”樊星理所当然地道,“我拜师之前在家里学修真史的时候就学过了。”
邬云:“……”
幺幺:“噗呲。”
邬云恼羞成怒,作势要瞪幺幺:“笑什笑!”
而后三个师兄一挡在了幺幺身前,如三尊大佛,对着邬云一露微笑。
邬云枯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幺幺:“哈哈哈哈。”
这时,一个身穿锦缎、续着小胡子的中年人现,对着祝贺兰他就是一鞠躬:“多谢众位道长帮小老除鬩,小老阖府上感激不尽!”
这小胡子鞠躬鞠的十分到位,就差磕头在地上了,很明显,他其中有感激,也有惊吓,显然方才他几人杀鬩的场面已经被他看到了。
虽说常有道士仙长之类的帮城里人家除鬩,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血腥的。
“我的啊!你怎离开为娘而去啊!”紧接着,又有一妇人从屋内跑来,跪趴在“冰雕”身前,哭的上气不接气,早在那姑娘被杀的时候,她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只是因为被人摁着,才没有来。
幺幺最不忍心看这样的场面,母子分离,何其残忍。
这几日这明府折腾得够呛,夜好不容易平息来,需要忙的事情不,明员外还想好好摆宴席答谢一番,祝贺兰看着他的黑眼圈,便道:“不必了,你去忙罢,不必管我。”
明员外见他是真心实意的这样说,不是客气,便十分感动,这几位道长真是好人啊……
祝贺兰见这老头快要感动地落泪了,不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道:“银子准备好就行。”最好多一些,银子不嫌多的,以换很多灵石。
明员外:“……”
“好!好,一定多多准备银子!”
明员外
去忙了,祝贺兰便带着师弟妹去明员外为他准备的房间,他道:“我日便再这里休息一夜,你若想去玩便去,照顾好师妹,不要惹事便好。”
他还要回去封印那“冰雕”,就不去了。
“是。”几个师弟应。
不过三师兄温梦时修儒道,不喜好那些凡尘俗物,便去了明员外家的书房翻阅典籍去了——这是他早就与明员外说好的。他这人爱好不多,只唯爱读书尔。
幺幺兴奋地跟着二师兄和五师兄去玩,在看到那万家灯火、人间烟火,她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感觉她好像忘了什重要的事情……
哎呀不管啦,先去吃美食吧!
他去的是这云中城最大的酒楼,夜这里面极为热闹,他订不到包厢,只在大厅用饭,不过几人也都不在意这些,尤其是幺幺,人多还更热闹呢,她喜欢热闹!
这家酒楼菜色不错,吃饭当然也免不了喝点小酒,樊星对酒最有研究,早迫不及待从芥子袋中拿了己珍藏的好酒。
“二师兄尝尝我的龙台酒,我珍藏许久了。”樊星宝贝似的给邬云倒酒,邬云却直接伸手夺了过来,“你快别磨磨唧唧的了,早便答应我要请我喝酒了,到了时候却这般小气。”
邬云直接给己倒了一大碗,心疼的樊星直抽抽。
邬云又给幺幺倒酒:“来,师妹也喝些。”
幺幺从前身子不好,还真没喝过酒,闻言立即举起酒杯眼地看着,他手悬在半空,却被樊星止住了。
“等等。”樊星问道,“师妹会喝酒吗?这酒十分醉人。”
“会啊!”幺幺十分镇定地点头,毫不心虚。虽然她未曾喝过酒,但是酒嘛,不就与水一般,谁还不会喝呢?
樊星看幺幺的模样就觉得她没喝过酒,这明显把这个“会”与那个“会”弄混了嘛!连这个都不懂,怎喝过呢?
“哎呀给师妹喝点你都心疼是不是?”邬云打樊星的手,嫌弃道,“亏你还是师兄呢!”
“谁说啊舍不得了!”樊星再扣当然也不会对师妹舍不得,但是他和二师兄这憨憨也解释不清楚,只得重新从芥子袋里拿一坛酒——这酒看着就比方才那坛更高大上,邬云一眼就认了。
“这是星辉酒?”邬云虽在这个世界待的日子不长,见识也短,但这星辉酒他认得,因为这是之前青云仙宗雾林大比的奖品之一,一杯价值千金,且有价无市,极其稀有。
邬云见到这酒的第一反应是贵,第二反应却是:“你有这好的酒,之前咱缺钱的时候怎不卖了呢?是我不配吗!”
“你怎不卖了你的潇潇剑!”樊星说完,扭身背对着他,拔开酒坛的子给幺幺倒了一杯,道,“这酒名为星辉,入绵软香甜,后劲比较小,且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最适宜女子饮用,你尝尝。”
“谢谢师兄!”虽然幺幺更想喝方才那个仿佛很烈的酒,但是师兄的一
番好意她也不便拒绝,便小的喝了起来,果然如师兄所言,入绵软,极为,她喝着喝着,甚至有些飘飘欲仙了。
“诶美容养颜啊!我尝尝!”邬云伸手去拿那酒坛,却被樊星躲开,他便又去抢,“别这扣扣索索的吗,好东西当然要和师兄一起分享嘛!”
樊星却转手将酒坛收入了芥子袋里,十分冷漠地道:“这贵重的东西,你不配。”
邬云:“……”嘤,倒也不必如此活学活用。
不过闹来闹去,邬云最后还是喝到了一杯星辉,他与樊星还喝完了一坛龙台,去的时候头都大了,好容易摸到了明府,还记得将幺幺送去她的房间,然后便回去己房间,直接倒头就睡了。
其实他倒也不是不用灵气驱散酒气,只是喝酒喝的就是这醉,若是驱散了酒气,那还喝什酒呢?
幺幺也样没有驱散酒气,不过她不是因为怕浪费了好酒,而是她此时已经飘了,脑袋晕乎乎的根本没有想到以以灵气驱酒气了。
她醉的有些厉害。
但是在师兄走了之后,她又己走了门去。
因为她看到那打开的窗子外站着一位美人。
那美人真美啊,三千青丝垂于身后,一袭白衣恍若仙人,朱唇不点红,丹凤眼内勾外翘,吸人魂魄,他立于月光之,花树之间,皎皎洁洁,遗世独立。
幺幺不由看痴了,直接从窗那里跳了去。
即便特别喜欢,她还是记得阿爹的教诲,要懂礼貌,不强取豪夺,于是她克制住己想要扑上去的意愿,稳稳站于美人身前。
于是裴美人就看到面前眼前脸颊微红,杏眼微亮的姑娘,对他轻轻道:“公子,你愿意做我的道侣吗?”
第11章 醉酒
与从前一模一样的话。
裴鸿之不由嗤笑,这小骗子还真是数年如一日的肤浅啊……
“你笑起来好好看啊!”幺幺抬手,泛着粉意的指尖在他的唇边流连,却时刻注意着保持距离,不轻薄美人,所以那指腹便也未曾落到裴鸿之的皮肤上,只是隔着一点距离,细细描摹。
裴鸿之喉头微动,而后迅速抓住了小骗子作怪的手。
“小骗子,还是这好色。”裴鸿之垂头,凑近她,将她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你…是…谁?”幺幺丝毫没有认识到危险,一字一句地吐这几个字,而后歪头看着他,忽然,她想起来了,扬起唇角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裴美人!阿爹说让我不要闹你了,是你这好看,为何不做我的道侣呢?”
裴鸿之唇角勾起,笑道:“你就这喜欢我?”
“啊嗝!”幺幺还未回答,便突然打了个酒嗝,然后皱眉动了动手腕,“你捏疼我了!”
她这委屈的小模样,竟让裴鸿之有一瞬间的心软。
“不对,你是大鬩头啊……”幺幺转着手腕后退一步,垂着头
言语道,“是大鬩头怎会在这呢?他明明在山里……”
裴鸿之又上前一步:“你说什?”
幺幺似是又想起了什,忽然抬头,拉起他的手腕,眼神晶亮地道:“你在山上一个人很孤独吗?那我带你去看看这人间的繁华如何?保准让你热闹起来!”
裴鸿之嗤笑,他之前对她说的害怕孤独不过是一个托辞而已,天之大,他想去哪去不得,想要什朋友结交不到,怎会缺热闹呢?
他这样想着,却竟也任由幺幺拉着他的手腕跑了去。
还顺手为两人隐了身形,小骗子这个模样在外面,万一引起什乱子就不好了。
幺幺虽然醉酒,但也本的直奔那小吃一条街而去——方才与师兄他去时便路过了,她早看上了这里的吃食。
这里人声鼎沸,来往的人摩肩接踵,不时在某个摊位停,付几个铜板买些吃食,在旁边那张小桌子上坐,也直接就拎着食物路上食用了,实在是惬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