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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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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娘也闹着要跟他一起住,却被沈令喝止,说‌­‎‍‍男‎​‎‍女‌‍​­­授受不亲,她若真要搬王府另住随便她,不过和他住在一处是绝不。被他这强硬拒绝,窈娘登时眼圈一红,去五娘那里哭了好一会才好。

沈令搬走的当天中午,五娘给叶骁送饭,一进寝殿,见叶骁整个人瘫在榻上。两眼无神,五娘把菜一样一样布好,没用敬称,轻轻推推他,“吃饭啦。”

“……没胃。”

“有胡椒醋虾。”

“……不想动。”

“嗯……这道羊签真是香得很。”

“……没兴趣。”

“这光明虾炙冷了就不好吃了。”

“……扶孤起来。”

五娘笑看他把中午饭吃了,把榻桌撤去,才慢慢地道,“沈侯早搬去了,你有什想和我说的?”

叶骁眼神心虚地飘一飘,咕哝道没什好说的啊,他搬去……对吧……

五娘哦了一声,捧着杯子了一会神,就在叶骁精神放松的刹那,她猛的一刀:“就是……沈侯喜欢你这件事,被你知道了?”

叶骁差点从榻上摔去。他一脸惊惧的看着五娘,“嫣和,你你你你你怎知道的?“

“你忘了我以前做什的啦?没这点本事我怎讨生活?”她娇娇媚媚一笑,风情婉转得很,“不过放心,整个府里应该就我知道。”

她以一种成年人特有的宽容神情看了眼叶骁,“沈侯啊,一直用非常非常温柔的眼神看着你啊。”

叶骁垂头,说不话,五娘又看了一会他,摇了摇头,“不过若你不喜欢沈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明明无心还假意温柔才不是东西,我虽然不知道你怎说的,但看起来应该也算干净利落,不过你要想好,日后要怎办,沈侯是王府属官,是要朝夕相处的。”

他沉默良久,才闷闷地道,“……我也不知道……”

五娘扳着指头,“要,你把沈侯送回北齐。”

他断然摇头,“那不,我绝不会让他回北齐那种肮脏鬼蜮。”

“好。”五娘点头,“但沈侯留在王府,以他和你的性子,只会徒增痛苦罢了。”

他这点又何尝想不到,“……他身份特殊,又是个宦官,虽然领着六品衔,但是不留在王府……又去哪里呢?”

“……”五娘眯起一双眸子细细看他,过了一会,轻声道,“三郎……”

“嗯?”

“这都是借,你只是不愿放沈侯离开你身边罢了。”

她这句一针见血,叶骁猛的抬头看她,五娘神色如常,的话却极其尖锐,“怎会没有地方去?沈侯性格清直持,与蓬莱君最是相投,或者王姬门,再或者,现如新后即将到来,据说卞阳公主虽身为国主之女,但是一直养在东宫,与沈侯乃是故旧,新后那里也是个好去处。”

“三郎,沈侯不是无处去,而是你只希望他在你身

边罢了。只不过,我觉得,若不喜欢,那就远离,不要给对方希望才是正道。”

言尽于此,五娘向他倩倩折腰,便走了去。

叶骁愣在寝殿里,他只想着,是这样?他其实一直在为己开脱,只因为想把沈令留在身边?因为他喜欢沈令在他身边,有这人在,他就觉得舒服安全。

他信沈令,沈令信他。

他一心想把沈令留在身边?即便他明知对方喜欢己,而己无法回应?

他忽然苦笑声,他用力捶了一床板,心里恨恨地想,叶骁,你真不是个东西。

第二十一回 媚君行(中)

从搬去之后,沈令尽量躲着叶骁,偶尔相遇,他对叶骁也是最开始的态度:恭敬有礼,毫不逾越。

叶骁眼睁睁看着沈令精神上那层被己的壳,重又被他披了回去。

他觉得难过,又没有办法。

中间叶骁和他谈了一次,试探性地问他未来的想法等等,沈令脸上一抹恭敬微笑,只道但凭殿吩咐。

叶骁长叹一声,没再说话,而只有沈令知道,他在听到叶骁问他要不要去蓬莱君府上的时候,指甲差点把掌心刺破。

沈令啊沈令,为何还要心存幻想呢?

叶骁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但那不是叶骁的错,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被一个宦官喜欢,本就算不得什好事。叶骁知晓他的妄念之后没有然大怒,已然是脾性好了。

而他居然还痴心妄念,想要留在叶骁身边。

现在叶骁这问,就是委婉告诉他,他不要他了。

沈令抖着吸了气,他想着,北齐十七年宫奴他都熬过来了,没道理这点小事过不去。

——他本就该断念,何必让叶骁为难。

他忽然就明了了窈娘的苦楚。窈娘之于他,正如他之于叶骁。都不过错付钟情罢了。

沈令想己应该主动请辞,但却又想在叶骁身边多待一刻是一刻,只要叶骁不赶他走,他就远远望着他也好——一念及此,他便嘲笑起己,当初想着若是这番不堪倾慕被叶骁知道了,他就立刻离开,但现在呢?事到临头,他却这般厚颜无耻。

但他真的,只想在再多看看叶骁,哪怕片刻也好。

很快,二月十五就到了。

天还没黑,他便把己捆好上了床。

躺在床上,沈令漫漫忽然想起,这是他喝了“泥销骨”之后,第一次一个人度过发作。

之前有窈娘,然后是叶骁。

这次窈娘要来陪他,被他婉拒,叶骁派人送了药过来,但是他没喝,倒不是赌气,只是沈令单纯想知道,他己一个人,没有叶骁的药,不捱过去——因为很就会变成这样,那些温暖过他的,拯救过他的,都从他的生命中离开,不复存在。只剩他一个,熬过一次又一次毒发。

他直勾勾地看着朴素无纹的床帐,忽然想,喜欢一个人多难,因为那人不一定喜欢你,甚

而觉得你的喜欢让他恶心。

他忽然想起那日沧浪江上缠绵的情歌,想起他己说的,“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沈令闭上眼,感觉熟悉的疼痛微弱的泛上来,他咬紧中的布巾,感觉疼痛飞快弥漫——

这一次,似乎格外的疼。

再也不会有人给他擦汗、温柔的握住他的手,用清润声音对他说,沈侯,没事的,我在这里了。

在剧痛袭来的一刹那,沈令忽然想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近来倒春寒,天冷得很,叶骁穿得那单薄,别着凉了。

——然后他就被大的疼痛所淹没。

这是他感受过,最痛苦的一次发作,血从咬紧的牙龈往外渗,沿着喉咙淌,浑身跟被钝刀剁烂了一样疼。

但是意识却还在,沉浮摇曳,任凭疼痛撕扯。

疼得最厉害的时候,他只想死了算了,想把头撞在墙上,却动弹不得。

——他像条被活剐的鱼。

忽然,有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他的额头。

沈令感觉到有人温柔地按住他,给他擦汗,轻轻唤他的名字,对他说,我在这里,我在呢。

——叶骁。他还是来了,到他身边,在他最痛苦的时候。

他觉得,泥销骨,似乎也没有那疼了。

在凌晨时分,沈令闻到了汤的香味。

他全身僵冷,像是刚从冻土里被挖来一般动弹不得,眼前漆黑,睁着眼也什都看不到,他感觉有人过来,轻轻解了他肢的绳子,然后把他扶起来,靠在引枕上。

这人不是叶骁——没有降真香的味道、不是他熟悉的气息。

温热银勺盛着香浓汤汁抵在他唇边,沈令慢慢看见东西,他艰难侧头,看了片刻身边的人,森冷而嘶哑地道:“……沈行,你来做什?”

身边照顾他的人,笑盈盈,媚意天成,正是沈行。

沈行知道他住在哪里并不奇怪,只是按照行程,此刻他应该在送嫁队伍中,却先行的跑到这里见他,到底怀了什目的,就不言说了。

“来照顾哥哥呀。”沈行一双天生笑的桃花眼水汪汪的一弯,一手端着银碗,一手举着勺子,“玉黄翅尖汤,里头有上好黄芩和茯苓,最补气不过了,哥哥尝尝?”

沈令艰难抬手,一把把他推开,汤全泼在地上,沈行也不生气,只委委屈屈地叹了气,说哥哥到了塑月好大脾性。语罢蹲身子,从袖子里拽巾帕,把地上细细收拾了,放才又坐回去,

“这次行程还算顺,我先来城里打个前哨,得了空来见哥哥,哪知哥哥这凶。”说着说着他越发委屈了起来,咬着嘴唇,泫然欲泣。

“……去。”沈令闭着眼不看沈行,只冷冷地吐两个字。

他耳畔一声轻笑,沈行柔声道,“哥哥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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