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意见相对一件事发表意见,连哄带吓,连说带骂,泽布只觉得头顶盘旋着一群乌鸦。
这般聒噪直将人说疯。
饶是泽布性子好,也不由拧着眉头急吼:“这些我都知道!等主人不喜欢她了,我再去讨要不就好了!现在我跟她只是朋友,什都没做过!”
“什都没做?那我看见的是什?”阿朵莉句句紧逼。
“那......那只是...只是”
只是我情难禁。
泽布答不了。
阿朵莉接着说:“你说的轻巧,去讨要?万一触怒了主人,你是有多小命往里添?”
泽布反驳:“不是也有人向主人求娶姐姐吗?主人不是也没动怒?”
不仅没动怒,因为阿朵莉实在不愿意,还将人拒了,送给那人另外两个美人。
听见泽布拿己举例子,阿朵莉气得手指发抖:“你这小子,你......”
旁人知是如此,实际上斡戈再没宠幸过她。
这是阿朵莉最不愿提起的事,因为没人知道追根究底其实是阿朵莉主动去招惹那男人的,后来发现那人实在难以托付,才私反悔了,谎称根本不认识那人。
雅珠接着话劝说:“主人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见得会赏赐给你啊!”
“为什不会?我与她两情相悦!”泽布似是说着再平常不过的道理,眼睛不由睁大。
“两情相悦?”雅珠念了遍,无奈叹了气:“她知晓什是两情相悦吗?”
这句话成功让泽布黯沉来,是啊,他也不确定,阿夏是否喜欢他?
雅珠趁热打铁说:“她心思单纯,像个小孩一样,也许只是把你当做玩伴、朋友,如果真是那样,岂不是白费了你一番真情?”
阿朵莉缓过劲,骂道:“对呀!她是祁人,汉族女人,等主人不喜欢了就是最最贱的隶!也许直接会被送去军营做军妓,你没见过那的女人,只要给一吃得什都做!天生贱坯子!”
斡戈将阿朵莉留在边境军营管理那些汉族女,莫怪她这样说,实在见过太多恶心事。
“等有机会姐姐一定会让你脱离籍,莫要被那小贱人眯了眼!泽布,你清醒点,难道真想做一辈子隶吗?”
阿朵莉此生最大愿望就是带着弟弟泽布一起脱离籍,由在活着。
“阿朵莉,谨言慎行!说这样的话是大逆不道!”方才那些话是禁言,雅珠想都不敢想。
阿朵莉看向雅珠,满脸忧伤:“什大逆不道?我生来就是隶,没有由,像牛羊一样,我只是想像个人一样活着!”
阿爹阿娘生来就是隶,被主人活活打死。因为长得漂亮,阿朵莉被农场主当做赛马比赛的奖品,谁赢了就带走。
斡戈赢了,带走了她。
他实在是个难以多得的好主人。从没强迫过她,还为她将泽布买过来了。
是
她依旧只是隶,不甘心啊!这辈子都不甘心!
所以她要趁着年轻,务必抓住一个有力,又值得托付的男人,将己和泽布带这片泥泽。
阿朵莉抓着泽布的肩膀说:“泽布,听姐姐的话,别再任性了!姐姐这辈子活着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啊!别让姐姐担惊受怕了!”
话未说完已然泣泪而,阿爹阿娘临终最后嘱托,这辈子无论多苦,泽布就是她的生魂,她的盼头。
阿朵莉哭得泪如雨,悲戚至极。泽布浓眉之间拧成一个疙瘩,攥紧拳头,心里万分挣扎。
雅珠也在一旁柔声劝说:“泽布,快答应你姐姐吧!你难道愿意看她这般难过吗?”
“泽布!......”
......
最终拳头无力松开,垂于身侧,泽布蹲跪在姐姐面前,为她拭泪:“姐姐,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抱这想法,我只当她是朋友。”
阿朵莉哭声骤减,刚要发作,被雅珠拦住,对她摇摇头。
逼得太紧容易事得其反,再说,他已然答应了放弃,不是吗?
晚间,斡戈回来,雅珠和阿朵莉都在门迎接。
阿朵莉是他第一个凭己力抢夺来的女人,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颇为宠爱。
日心情很好,特意命人在厅堂拜宴,让后院几个身具才艺的女人也过来了,丝竹声乐载歌载舞,好不快活。
阿夏立在人群外,像个被人遗忘的孩子.......
☆、第三十七章
“泽布好久没来了”阿夏跟小东西这样说。
从那天之后,泽布就渐渐来了。她大概知道己被嫌弃了,也就没再去烦人家。
小东西也不知是否听懂了,往她脚边挪了挪,窝在上面,小肚皮贴着阿夏的脚背,软软的,似乎很好摸。
她乍着胆子伸手摸了摸,小东西没动,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这让阿夏稍稍大胆了点,给他顺顺毛,揉揉小肚子。手感极好,美得人心里飘乎乎的。
忽然想到斡戈,他摸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怪不得。
再摸小东西时力道就放轻了,轻的不再轻,生怕弄疼了。
“原来阿朵莉是泽布的姐姐啊!他俩真不像!”
“我来这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阿朵莉......不,好像不是,认识的第一个人应该是他!”
“你说我什时候回去啊?嬷嬷和绣彩找不见我是不是担心了?”
“也不知那个环扣流苏坠她有没有找到失主?上面也没写名字,不知道有没有还给人家?”
“我昨天还做梦了呢,梦见在皇宫御花园里秋千。”
“等什时候回去把你也带回去,嬷嬷熬得甜汤好喝了,也分给你一半。”
“对了!宫里有只大橘猫叫大黄,我给起的名字,也经常去霜华宫,你俩见了一定成为好朋友!”
.....
......
阿夏说了好多,小东西也不嫌烦,这一点比大黄要好多了。
摸摸他头顶,顺着抚过脊背,一直到尾。
小东西现在长了个子不,比来时大了一倍还多。毛色青灰掺白,不再呜呜叫了,基本上三两日也听不见叫一声。
只有看见斡戈的时候喉咙里会发闷声,呲着牙,上去找顿打,然后消停十天半月。
食量也越来越大,经常会去厨房偷东西,弄得鸡飞狗跳。好在几乎都认识,看着长大的,没有过多惊慌。
不过吃那些活物生肉的时候都是藏在外面偷偷吃完才回来。因为有一次叼回院里被阿夏看见了,她吓得关上门,好几天没敢来。
后来,阿夏缓劲来,后知后觉应该是没吃饱,于是就会剩更多食物给吃。
中午泽布又没来,阿夏为了一人一狼的粮只去厨房吃饭。她过来的时辰有点晚,别人都吃完走了,只有极几个闲人在那聊闲篇。
厨房大婶是个热心,也没有辽祁之分,剩剩多全给她。
阿夏将肉挑来给小东西,小东西吃完就安安生生窝在她脚边。阿夏又给去大半碗饭,小东西那眼神任谁看了都是嫌弃,唯独她不觉,还催促道:“乖乖吃哦,吃饱了长大个!不挑食才是好孩子!”
小东西竟真就张嘴吃起来,厨房大婶忙问够不够,要不要再添点?
阿夏笑笑,摇摇头说:“不用了!”
心觉得厨房大婶人真好。
大婶心里却在想:小祖宗赶紧拿饭噎饱了省得再来祸害鸡鸭!
小东西抬头看了大婶一眼,那眼神......
嘶!浑身一抖打了个冷战,身上肥肉都跟着抖了抖。大婶赶忙将生肉熟肉全藏起来,鸡鸭羊羔都关好。
午跟着阿夏回去,不大会又跑去玩了。
回来时,快进门,抖了抖身上,将最后一片鸡毛抖掉,才迈开腿走进去。
恰巧斡戈也回来了,似视而不见,径走到己常待着角落躺假寐。
晚上用膳的时候,斡戈给了阿夏挺大一块肉,肥瘦相间,阿夏只咬了两小,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