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片刻，忍不住问：“当家……”

“嘘。”当家沉闷地说，“别声。”

他声音沙哑，他在哭。滚热的眼泪打湿了王嘉译的肩膀，胸膛激烈的起伏，不知道属于谁的心跳声在狂暴地回响，王嘉译强行维持着平静，内心惊涛骇浪。他慢慢抬起手，抱住当家的肩背，轻轻拍着他。

当家感觉到他的手臂，更紧的抱住了他。哭泣声里夹杂着喃喃的声音，当家似乎在道歉，声音糊糊听不清楚。王嘉译想仔细听听，但当家只模糊地说了一声。

被沉重而酸楚的情绪影响，王嘉译也觉得有些眼酸。一些模糊的回忆从心里升起。他也曾经想这样在别人怀里哭泣，请那个人原谅己的所作所为。成年人不会再有恣意哭泣的机会。感情渐渐风化僵硬，和心脏一缩成一小块坚硬的石头。眼泪一直在，只是埋得越来越深。

哭泣似乎持续了很长时间，王嘉译感觉己的腿有点跪麻了，当家终于松开他，打开旁边的柜子，从第二个抽屉里拿一包没开封的湿巾，笨拙地撕着湿巾的封。

看他手指打滑，王嘉译急忙接过湿巾给领导代劳。

当家红通通的眼睛注视着王嘉译麻利的动作，接过湿巾，沙哑嗓子说了声“谢谢”，擦了擦脸颊和鼻尖。王嘉译尽仔细缓慢把湿巾封好，审慎地看着他。

当家把湿巾揉成一个球，紧紧捏着：“记得我和你说过，你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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