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多年，我一直很想你。

许娴虽然看季呈徵这样也很难过，但她也不因为舍不得季呈徵难过就跟季呈徵在一起啊。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季呈徵一直是阿三，说不定她就答应了，和谁过一辈子不是一辈子啊，但是吧，她真的不想入宫为妃，真心不想，一点也不想。

许娴去看了江季白，并且把她跟季呈徵的事告诉了江季白，江季白听她说了半天的废话，最后问：“为什？你不喜欢他了？”

许娴趴在桌子上，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苦恼道：“没那喜欢了吧。”

江季白道：“呈徵兄是个不错的人，你再考虑考虑。”

“无关他的为人。”许娴立马直起身子，道：“就是吧，哎呀，这怎跟你说，哎，他有子你知不知道？”

“听说了，一直没见过。”江季白如实道：“不过他夫人我前两天进宫才见过，是虞国丞相王响之女，为人挺和气，你是不喜欢他有其他女人？”

“也不是。”许娴托着：“我是不喜欢有东西束着我，皇宫那地你也清楚，规矩多，就算日后阿三对我再好，有些东西不是只他对我好就行的，我不为了他就放弃一切啊。”

江季白琢磨些味道，点头道：“我有些明白了。”

“是吧，就是这意思，况且，我还得照顾许老头。”许娴不好意思道：“季白兄，你就别跟我爹计较了，他活不了几天了。”

许文远也是当年害得御贤王府灭门的主凶之一，不过江季白也犯不着跟一个半身不遂的人计较了，道：“都过去了。”

许娴安慰江季白道：“季白兄，你不一蹶不振啊，你得带着温白的那份好好过去。”

江季白淡淡一笑：“我知道。”

“对了，”许娴好奇道：“外头都说你要娶阿三的妹妹了，传的有些不好听，真的假的？”

江季白捏了捏眉心，道：“假的——”顿了，江季白无奈道：“不知道怎传开的，当时只是为了合作罢了。”

许娴幸灾乐祸道：“指不定就是人家郡主己传的。”

江季白怀疑道：“不会吧？”

“你不是说了前两天才进过宫吗？指不定她在暗处偷偷瞧上了你，索性把消息传开了。”

江季白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许娴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大，翻着白眼道：“你别不信，女人都是这样，心眼多了，尤其是宫中的女人。”

许娴吧唧吧唧把中的苹果咽了去，继续道：“所以啊，我就跟朵小白花，心眼哪耍得过她啊。”

江季白忍不住笑了笑：“无妨，反正你打得过她。”

“诶，这话我爱听。”许娴笑了笑，然后严肃道：“不过你还是去跟阿三说清楚去，省的到时候再说不清，要是那公主不依，你就说你要给温白守寡。”

江季白：“……”

不过许娴说的也有理，有些事还是要

说清的好。

江季白去找了季呈徵，跟他说了外面传的风言风语，季呈徵万分抱歉地告诉他，此事的确是他妹妹云旎郡主所为，不过此事牵扯到了云旎的名声，季呈徵也不知如何是好，江季白万分无语，还真让许娴说对了。

看着季呈徵为难的样子，江季白毫不客气地直接道：“我不会娶你妹的，当初就说好了。”

“我知道。”季呈徵苦恼道：“是眼你若直接拒绝她，岂不是对云旎的名声有损，当初你说是让她退婚，她现在对你一见钟情，让她提，谈何容易？”

江季白无所谓道：“反正我不会娶她。”

季呈徵：“……”

季呈徵看江季白真的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无奈劝道：“我是觉得季白你最好亲跟她讲清楚，云旎是我皇叔独女，虽然娇宠了些，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嗯。”江季白漫不经心地看着御花园应道。

季呈徵发现从占领天渊城后，江季白就懒散了起来，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每天看看书泡泡茶，为人处世也是一切从简，就好像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

季呈徵忍不住道：“其实季白你以与云旎相处一，她性格活泼…”

江季白正在地掐了几朵茉莉花，打算带回去泡水喝，听季呈徵话里的意思后，略有些嫌弃地打断他道：“你己感情都没个准，还操心别人。”

末了，江季白又补充一句：“反正我不会娶她。”

季呈徵：“……”

季呈徵登基为帝，国号改虞为周，世称周国，定都天渊城，跟随季呈徵和江季白的将士也都得到了封赏，举国欢庆，大开城门欢迎方来客，天渊城气氛欢腾，天动乱多年也终将迎来河清海晏。

封赏结束后，江季白邀请云旎跟他去御花园走走，云旎求之不得，就跟江季白离开了宴席。

江季白的第一句话就是：“在希望郡主向陛提退婚。”

云旎原本羞红了脸，期待着江季白会跟己说什，没有料到江季白直接开就是这个。

云旎不安地搓动着衣角，问道：“王爷，是云旎有什地方不好吗？”

封赏大会上，江季白承袭了其父原先的爵位，封地江南。

“不是。”江季白面无表情道：“当初陛不是告诉郡主说我的婚事只是交易吗？天平定后不作数的。”

“话虽如此，是…”云旎觉得难以启齿，江季白态度坚决，她只好最后一搏道：“是云旎真的…很仰慕王爷，之前云旎就经常听到王爷美名，前几日一见，云旎很喜欢王爷，我以试…”

“郡主，实不相瞒，”江季白打断云旎的话，眼睛却放在御花园的花花草草上，道：“我有心上人。”

“我知道，我听皇兄说了，是她不是…不在了吗？”云旎只知道江季白有心上人，但是不知道是男是女：“王爷，我不在乎你心里有谁，我只想陪着你。”

江季白

眸色幽深，第一次抬眼看向云旎：“我只想让他陪着。”

云旎：“……”

江季白重新挪开目光：“郡主，你该找一个把你放在眼中的人，而不是一个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你的人。”

第174章 故人归

云旎不由得攥紧了衣角，深呼一气，问道：“若我不呢？”

“随你。”江季白满不在乎道：“你皇兄虽然怕耽误你名声，但我若执意不娶，他也不逼我。”总道是他欠我一个人情。

云旎没有想到江季白坦率地近乎冷漠，顿时哑然。

江季白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加快了脚步走过去：“郡主心里该有个衡量，你主动去跟陛说，大家都体面些。”

云旎看他疾步不知走向哪里，连忙跟了上去，不死心地问道：“你真的不考虑吗？你又不会有损失，我就先试一嘛。”

江季白像是没听见她在说话似的，顾地走着，然后忽然停了，云旎也连忙停住脚步：“怎了吗？”

江季白笑了，云旎愣住了，王爷的眼睛里仿佛有光，眸色温柔地看着…两个台阶？

“那里，”江季白指了指那两个台阶，缅怀地笑着：“那里是我第一次见面，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好看。”

云旎心知他说的是他心上人，也好奇江季白的心上人是什人，问道：“然后呢？”

江季白比了个五六岁孩童的身高，笑道：“他当时才六岁，我给他吃了一盘绿豆糕，他就跟我做朋友了。”

“哦。”云旎心里苦涩，一盘绿豆糕就被收买了？

江季白又走了两步，指着竹林里的一条小道：“还有那里，这原先没有路的，那时他总带我逃课，就踩了一条道来。”

一朵雪花飘到了江季白的头发上，云旎叫道：“王爷，雪了。”

江季白抬头，果然，空中飘了几朵雪花，江季白继续往前走着，云旎提醒道：“王爷，雪了，咱回去吧。”

“你己回去吧。”江季白头也没有回地走着。

云旎心里有些生气，但还是跟了上去：“一个人闷，我陪王爷说话。”

结果就是，云旎跟着江季白几乎走遍了御花园的每个角落，听江季白说了一路他跟他心上人的故事，云旎听得心里窝气，手也冻得发红，不住地搓手。

江季白最后停在了几棵腊梅树前，碗粗的腊梅树已经结了些指甲盖大小的花骨朵，江季白轻轻碰了碰其中一个花骨朵，云旎知道他又要说了，果不其然！

江季白道：“他院子里的腊梅树就是我在这给他挖的。”

云旎神色恹恹：“王爷绕了一大圈就是就是为了告诉我她在你心中多重要，我没机会是吧？”

“是。”江季白坦率地承认。

云旎：“……”

“对我来说，即使他不在了，我守着和他的回忆我也以过一辈子，我不想被其他人打扰。”江季白注视着梅

树道：“只要随时随地地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我就很满足了。”

云旎沉默了。

江季白合上眼睛，缓缓仰起脸，雪花落到脸上，凉凉的，江季白耳边似乎听到了温白叫己的声音，不由得笑了笑：“我现在仿佛还听见他在叫我。”

“江季白！”

江季白有些落寞地低头，喃喃道：“真的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