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艳在电话那边无语：“不是，就一起种个水, 他坑你什？赔钱更大好吗？！”

“他要百之51%的份。”曲思远耐心道, “主动权在他手上。”

“那是因为他钱呀！”艳艳无奈，“你不乐意就加钱，给他一点呗。”

曲思远沉默。

讨价还价一样抢着“1%”乃至“2%”, 锱铢必较对方付的每一每一厘……

她闭了眼睛，又一次睁开看向窗外。

说来惭愧, 创始人控制权保持的概念，还是江远路输给她的——彼时她什都不懂，一门心思卖掉公司。

桔林的基础, 完全是曲毅打的。

他和那时候的己何其相似, 因为看不到希望, 因为迈第一步艰难异常，所以对任何伸过来的橄榄枝都充满了莫名的激和崇拜。

她不由主想起曲毅和己描述幼年想往一只水桶时的执拗，凌晨挽着在山道上清理落石时的狼狈……

甚至, 想起了他拎着那碗塑料袋装着的汤面, 从旧托上来的模样。

不知不觉，他居然一路走了这远了。

车子开上架，天际满是郁的云层。

曲思远到底没把李浩然的电话拨去, 反而向司机道：“师傅，麻烦您前面调头，往回开吧。”

再一次在江远路小区门了车，曲思远心里的大石头陡然一松。

明明什问题也没有解决，光是想到他冷飕飕看人的模样，意外地就有点安心。

这样的信任其实是不应该的，但这时间的相，白纸黑字落来的合……毕竟，是亲爹传给她的，仅剩的一份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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