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命裴鸢的女使将青石板地上的鞋履拾了起来。
随即,杨皇后女官的双眸蓦地瞪大。
却见,司俨竟是从女使的手中接过了裴鸢的那只歧头履,亦微微俯身,攥着她白皙纤细的脚腕,亲自为她穿上了鞋履。
待他替裴鸢穿完后,便又将她从嶙石抱到了地面,女官这时又往她们这行人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听司俨低声问道:“冷吗?”
裴鸢摇首,软声回道:“夫君…你不怪我吗?我…我……”
这时当,裴鸢的女使俱都知趣地往后退着步子。
杨皇后的女官也知道,司俨既是帮裴鸢将那鞋履穿上了,这里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却于这时,又听见了那抚远王所说的,令她瞠目结舌的话语——
“当然不怪你,我的鸢鸢还是小宝宝,难免会迷糊些。”
“……”
杨皇后的女官确认了好几遍,还是无法确信,这种话是从那个手段残忍的抚远王口中说出来的。
且,他在裴鸢的面前,竟是不称孤,而是称我……
******
甘泉宫,宴上。
裴鸢随司俨坐在上席,行宫中的宫婢也已为诸侯王及其内眷呈上了丰盛的酒食。
酒宴明明该是和乐之地,但是在场的诸王却都面色凝重,裴鸢身在其中,亦有种山雨欲来的危机感。
她不禁想起了姑母裴太后,昨夜在天黑之时,她仍觉得自己的姑母是最夺目明艳的那个女子,容貌也如从前一样,并未显露任何苍老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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