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症,刚结婚时,他有没有强迫的行为,比如,说墙上有影子呵,莫名其妙地大发脾气呵。”牟医生走后,牟医生的助手姚医生又喋喋地说个不休。
见我不说话,姚医生又说着。
“哎呀,这种病就是要将方的说成圆的,将圆的说成方的。王厚刚的病一被确诊,我们所有的医生都想见见你,大家都说他爱人怎么同他过的,就这么的一会儿,同他的周旋,就把我们气得不行了。”
那么说,这些年自己是同一个非正常的人生活在一起了,那么说他的那些令人发指的恶劣行经都是因着他的病所致?原来,自己一寸寸地挨一毫毫的忍,是对着一个没血没肉,不知情感为何物,不知体恤为何物的精神病患者,就想大喊:冤啊。冤啊。可有沉甸甸的东西压着喉咙,发不出声音。脑袋里灌了一百度的白开水似的嗡咙嗡咙地响。人就在这冷的烫的气流中一会儿沉下去,一会儿漂起来,再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约十五分钟后,我张开了眼。牟医生就将一杯白开水递到我的手中,我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可还是冷。发现自己已不在走廊的长椅子上,而是躺在门诊的木床上,身边六七个的医护人员和患者正在紧张地看着我。这些温暖而亲切的面孔,就将心中的委屈从四面八方勾了来。我紧紧地攥着牟医生的手,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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