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还好吗？”冯璋在南市遇到方晴，其惊愕并不比方晴。过了这久，本以为她早就回去了，没想到她不但留来，而且居然过得还很不错。冯璋惊讶中有点欣慰，还有点莫名状的不在。

“还行。”方晴微笑道。

冯璋张了张嘴想说什，到底没说，只笑笑。

倒是方晴笑道，“我搬家了呢，喏，这就是我的新房东安。”

冯璋早就看到小安，听方晴这说，心中惊诧，但面上不显，只笑着微鞠一躬。

小安看这青年与方晴似关系匪浅，二人想必有话要说，便笑道，“来逛了这会子，我也累了，先回去，你呢？”

方晴笑道，“你替我遮掩遮掩吧。”

“没问题。”小安笑道，又冲冯璋点头，便转身走了。

“还是那潇洒大方，难怪印得方晴都变了。”冯璋暗道。又诧异她竟然与方晴交情如此之好。

方晴与冯璋在街角的汤姆森咖啡店聊了一阵子，便回了报馆。

小安埋头鼓捣她的照相机器，“我哪里是摄影师，分明是修理师，长此以往，哪天再造一台新的来，你也不要惊讶。”

“如此甚好，多一门吃饭的手艺。”方晴随答道。

小安斜她一眼。

方晴用胳膊拄着窗台，一只手撑着脸，看外面阴霾的天，“天遇见的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小安从照相机上抬起头。

“我爹是他蒙学老师。我也算打小认识的。我十五订亲，十七岁成亲。成亲的时候了问题，他因为换驻地没接到家信，跟我拜堂的是他妹妹。后来我才知道他定亲前就有看中的姑娘，只是求而不得。男人在求而不得之后多半要退而求其次的，我就是那个‘次’。后来他又有了两情相悦的姑娘，我这个占据妻子位置的‘次’就未免碍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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