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花瓣瞧了又瞧,也不知费了多大工夫才把视线挪开,一抬眸,又开始打量装点心的锦盒。
长安和洛阳的贵要人家为了彰显身份,用妆花锦包裹漆盒是常事,眼前这锦盒却不一样,因为无论是漆盒上的螺钿还是外头的妆花锦,用的都是茱萸纹,不能算独一无二,但也极少见。
花瓣他没法确定是不是同一堆,这锦盒他确定跟那日送到青云观的几乎是一样的。
接着,他又把视线挪向庭前,那帮仆妇每人怀里都抱着不同的物件,有锦盒、有画轴、甚至还有鞋袜……
管事说,这些东西都是倾慕皇叔的小娘子送来的,兴许是为了更充分地表达自己的爱意,看着大多是亲手做的。
是的,都是亲手做的。
那盒鲜花糕也不例外。
他迟滞地收回目光,顺手端起茶盏心不在焉喝了口,然而连茶汤是什么滋味都品不出来了。
绝对是巧合,他这样告诉自己。
但理智告诉他,就算是巧合,能巧到这个地步吗。
前脚滕玉意搜集梨花瓣,后脚这梨花瓣做的鲜花糕就送过来了,鲜花糕本就不算常见的点心,用梨花花瓣做点缀的更是闻所未闻,所以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而且锦盒也对。
何况,上回在乐道山庄,滕玉意因为算计不到他的浴汤,转头就让姨父替她向皇叔讨浴汤。
她绝对早就打听过皇叔的脾性了,这一点他很肯定。
如果她对皇叔不好奇,为何要打听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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