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娘子仍在哀哀啼哭:“真是飞来横祸,夫人患病,二娘整日在床头服侍,难得出来过趟节,就这样丢了性命。只需一粒药丸而已,为何这般心狠——”
段宁远木雕似地僵立着,满腔凄楚无处发泄,想起方才的事,怒而瞪向滕玉意。
这就是他的未婚妻?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这女子无疑是他见过的面目最可憎的人。
“来时路上还有说有笑,就这么没了。”管事娘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家二娘菩萨般的心肠,平日连花草都舍不得糟蹋,这是造的什么孽!为什么偏偏是二娘……”
段宁远脸颊的线条若隐若现,分明在紧紧咬牙,终于被这番话狠狠刺中心肠,冷不丁开口道:“滕娘子,药既然到了你手中,不求你没私心,但一共四粒丹药,凭什么滕家尽得,连一粒都不分给旁人?”
他嗓音都哑了,显然因为愤怒失去了理智。
段文茵断喝道:“宁远!”
杜夫人道:“段小将军,玉儿把药分给明珠她们时并不知道瓶中只有四粒药,若是提前知道不够分,断不会这样安排。”
“最后一粒时总该知道了?依旧给了自己的下人,可见她眼里只有自己,旁人的命对她来说轻如草芥。姐姐,你看明白了,如此自私霸道的女子,岂是段家的良配?”
众夫人瞠目结舌。蔺承佑抬头看向段宁远,眼里有些惊讶之色。
段文茵呆了片刻,勃然大怒道:“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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