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被带到亭舍犴狱里边。
他一路上问了很多遍:“你们捕我作甚?我只是博戏赌钱而已,又非杀人重罪。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奉了荀贞的命令?荀贞想干什么?”杜买和陈褒等人都不理他。这让他越发的忐忑不安,越发的失魂落魄。他被带入犴狱时,夜已降临,狱中没有窗户,潮湿冰冷,黑暗阴森。
繁家兄弟拿得有火把,将狱内映亮。火把的光闪烁不定,随着繁家兄弟的走动,时而映照到墙壁上的血迹斑斑;时而映照到临墙而放的一个矮案,案上放了好多种刑具,刑具上也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渍;时而映照到挂在房梁上的一个铁环,这个玩意儿是用来悬挂犯人的。
除了案几、刑具、处处可见的血迹之外,墙边还有个火盆,不过此时虽然深冬腊月,火盆里却并没有生火。胡/平又是害怕、又是冷,上下两排牙齿不住地打架,“咯咯咯”直响。
杜买、陈褒架住他,把他扔到墙角。许仲、江禽等人也跟过来了,高甲笑道:“瞧他这一副窝囊样,刚才吃酒、博戏时多么威风,这会儿却连站都站不稳了,眼泪、鼻涕也都出来了。老杜、阿褒,你们就算现在问他,怕也审不出什么来。以我看来,不如先把他先丢这儿冻上一晚。等他被冻清楚、冻明白了,明儿再来审也不迟。”
胡/平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有时候就会想得多,想得多难免就会恐骇忧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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