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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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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殿,姚盼还跟见鬼似的。

宗长殊牵着弟弟和江寒练跟她告辞,姚盼啃了几点心,看着宗长殊离去的背影,跟看什稀罕玩意似的,很不思议。

一回忆他刚才一手抱着她,一手牵着宗长安慢慢地走,那种岁月静好而她呆若木的画面,姚盼就感觉皮疙瘩爬满了背,说不的尴尬憋屈。

尽管宗长安那狼崽子一直在旁边跟她呲牙咧嘴的,敌意十分之强,要不是被他哥拽着,估计恨不得一爪子上来把她挠了。

姚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个宗长殊这好说话,莫非是别人冒名顶替的不成?

她以为,宗长殊会被她的死缠烂打给弄得烦不胜烦,这人一向不爱跟人有什牵扯的,姚盼这样缠他,轻则黑脸甩头就走,重则把她一脚踢飞,如果是那样,姚盼就跟她爹告状把宗长殊给弄走,弄得远远的,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后他各走各的路,谁也管不着谁。

谁知道宗长殊竟然不常理牌……

难道说他有什特殊爱好?

比如,特别喜欢带娃……

想到这姚盼一个激灵,手里的点心顿时就不香了。

时值孟春,流云如丝,在碧蓝的空中静静飘荡。

姚盼虽没到册封皇太女的年纪,挂着个帝女的名头也够唬人了。只是,定安帝要将姚盼作为继承人好好培养的想法,已然初见形,从他不顾前朝后宫的一片反对之声,坚决要将唯一的女送去太行书院,便看端倪。

其中是否还有更多的内情,姚盼不得而知。她近日总觉得己遗忘了什,却怎也想不起来,十多年前的这个时候,似乎也没有发生什大事吧。对于她爹的决定,姚盼上窜跳也改变不了什,她爹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姚盼觉得她爹好像被什人洗脑了,只相信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从谢乔她的话中听来,她爹的意思是皇族中人,若是一直高高在上,到底是没法真正地做到爱民如子,古有晋惠帝何不肉糜,定安帝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选择将唯一的女放到基层,去察一番民间生活。

不过为了安全着想,定安帝十分贴地给姚盼了个假身份。

现在,姚盼是她小叔叔——燕绥王的某个远房小亲戚,与皇族沾亲带故,身份尊贵,又没那尊贵。

应该是太行书院收到过年纪最小的孩子了,但愿她不会在那一堆天之骄子中,过得太艰难,姚盼心酸地祈祷着,毕竟现在她身边没有君甜甜这个十全打手,只有宗长殊这把时不时鞘的冰剑,还会冷不防在背后她一刀那种。

姚盼离宫那天,谢乔用绢子揩了揩眼角的泪,感伤得不行,“小小年纪,就要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吃苦,唉,真不知陛是怎想的,我苦命的小殿,连己穿衣都不会,怎办啊。”

姚盼:……

王淑妃扬了扬手腕,啐她一,“什鸟不拉屎,我说妹妹你好歹也是太行的嫔妃,不文雅点?”

谢乔哀怨地瞪她一眼,又往姚盼的包袱里了点吃的和用的,碎碎念叨,“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臣妾啊,一向是拿殿当亲妹妹疼着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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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小妹,生来体弱多病,早早地就夭折去了,这几年,我夜里做梦老是梦见她,一醒来枕头上都是泪。

殿也别怪我啰嗦,人年纪一上来就有这毛病,特别舍不得身边有人离开,你看你还这小,就要远门,陛得是多狠的心啊,唉……”

她说着说着,竟然有点哽咽。

“不要哭哭嘛,梨梨又不是不回来了,娘娘亲亲。”

姚盼抱着谢乔的胳膊撒,站到凳子上,亲了亲谢乔的脸颊,香软乎乎的。

姚盼做这个做得行云流水,这都归功于这几天谢乔天天来抱她,一抱着就亲,姚盼都快忘了己是个十六七的女了。

谢乔破涕为笑,摸着姚盼的头发,“给你放了点好吃的,你想吃什,就写信给谢娘娘啊。”

“太行书院”虽然建在京郊,距离皇宫也有足足两日的行程,姚盼被带到马车旁边时,才发现宗长殊不在,她刚松了一气,江寒练那个蠢货便眨着眼睛,笑得如沐春风,冲她张开了双臂。

“殿,让臣来抱你上马车啊。”他的笑容落在别人眼里是年俊采,高束的马尾显得头颅十分小而优秀,紫色的衣袍用黑色腰封束起,裹着腰线流畅笔直,笑起来时露两颗虎牙,俏又帅气,赏心悦目。

无奈落在姚盼眼里,那就是

哇,禽兽啊。

姚盼估摸了一用他的手臂把己个勒死的性,绝望了。

她生无恋地被江寒练夹抱起来,转动脑袋,前后左右都看了个遍

宗长殊呢?!

她现在,无比怀念那挨他一片衣角都要变脸的德性。

“殿在找谁?”江寒练给她抱到位置上坐好,还非常手欠地摸了她领边的狐狸毛,看起来像是整理一样,笑眯眯地夸了一句好看,两颗虎牙白得晃眼。

姚盼愤怒地看着他。

江寒练张大眼睛,做了个伤心欲绝的表情,夸张得不行,“殿怎待臣与待师兄如此不,见到师兄便笑成,见到臣却这副模样。这般因人而异,唉,臣太伤心了,殿小小年纪,就懂得如何伤男子的心,看来是造之材啊。”

“……”啥造之材,游戏丛的材料吗?

姚盼很想呸他一脸,高冷地扭过头去。

江寒练扁了扁嘴,反而来了劲,吹了一声哨,嘴里带音效地“噔噔噔噔”声,忽然从背后掏个东西:“瞧,臣给殿带了什。”

居然是一架拨浪鼓,做的还挺细,鼓身红彤彤的,一看就讨小孩喜欢。

江寒练握着杆子,摇得咚咚作响,玩得开心了,姚盼搁心里骂了一句小屁孩,这没大没小尊卑不分的,难怪前世死得早。

于是,就现了江寒练摇着拨浪鼓哈哈大笑,而孩童冷眼坐看的尴尬一幕。

不过江寒练脸厚,才不觉得尴尬,把拨浪鼓随便往旁边一放,把食指放到边,故作神秘地嘘了一声:“殿知,师兄在何处。”

姚盼懒懒地看向他,虽然表现得若无其事,眼里的求知欲却骗不了人。

“师兄已然先行一步,晚,我会与他在驿馆会合。”

“?”

江寒练鬼一

般地笑了笑,“殿想知道为什吗?我以告诉殿,不过……”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爪,了一把姚盼的脸,其动作之迅疾,犹带残影,把姚盼给看呆了。

江寒练则是噗嗤一笑,被她这副表情逗乐了,觉得爱至极,很想抱起来举高高。

姚盼脸一黑,气得腮帮子鼓起,一拳捣在他肚皮上,用了十成的力道,江寒练哎哟一声,捂着肚皮倒在了座位上,连声地咿呀叫唤着,竟然搁那演起来了!

姚盼低头,看看己这只真正意义上的小粉拳,无语凝噎。

又看向江寒练。

三岁的……是这个混.蛋才对吧?!

于是到了夜里,一马车,姚盼几乎是用扑的,扑到了远远等着的白衣年的上,泪差点飚来,这一整天,她要被江寒练给折磨疯了!

不过,这年人真是一天一个样,明明昨天见着还好,天就像竹竿一样高了?

也许是夜里看不大清,而他一身白衣,特别突兀,成为了标志性的存在,才让身量远远小于他的姚盼觉得很高。

宗长殊看着不是很瘦,但是姚盼抱上了才发觉,他的衣服面空荡荡的,姚盼呆了,小手一紧,哇,好细的一把腰。

感受到他一瞬间的僵与抗拒,姚盼特别识趣地换了个地方去抱,大就很不错了,弹性十足。

宗长殊被这一团子如火般的热情给吓到了,还没看清是什,就远远就冲了过来,像极林间什危险兽类,不过,还好没有躲开,否则这一团,该摔惨了吧。

他整个人僵立如石雕,上的重量让他很不适应。

宗长殊抬起手,又不知该往哪里放,停顿了好一会,最后轻轻搁在她的小肩膀,放上去,似乎想往外推。

姚盼却抱得更紧了。

“殿,臣……”

“臣身上脏。”宗长殊有点躲避不及,声音也有点迟缓,宛如一个刚刚地走路的孩童。

他一直就不太适应与人亲近,尤其是会跑会跳会呼吸的活人。

没有人对宗长殊这样,他记得,前世在这大的时候,长辈俨然将他当成个大人来看待,晚辈听过他的事迹,常常被拿来做对照,多是畏惧、仇视于他。

辈中,宗长安不敢这样,怕他不喜生厌,幼妹长大后,也跟宗长安更亲近些,对他这个长兄,始终是怯怯的,见了他,像老鼠见到猫。

他没有觉得什不好,反而觉得轻松,在宗长殊看来,人与人产生羁绊,本来就是很麻烦的事,哪怕是至亲之人。

有时也会觉得孤独,但很快又会释然,也许,是他命该如此。

久而久之,他满脸都写着生人勿近,肢体接更是避免就避免,平日里,恨不得谁都别来挨他。

是这小小的一团又是什,像极了某种猫科幼崽,不分性别不分种族,不□□份不分地位的,就这向他扑过来,寻求他的庇佑。

像是,他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依靠……

一时间,宗长殊感觉心里有个地方,小小地松动了一。

他伸手,一把提溜起姚盼,姚盼吓得闭上眼睛,还以为宗长殊会直接把她摔去,条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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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抱紧了他的胳膊。

没想到一刻,宗长殊把她轻轻放在地上,俯身,给她拍去了膝盖上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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