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病房里陷了长久的沉默。气压低得吓人，缺氧一般，令人窒息。

而她眼睁睁地看着池晏的脸色慢慢变得漠然，像铅灰色的云层，一层压过一层。暴风雨即将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低低笑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这种人。”

“——砰！”

松虞耳边传来一声爆破的激烈声响。

池晏大概砸了什东西，又或者是直接踩烂了一个护理机器人。

这声音唤醒了松虞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

这让她变得更加漠然，只是无动于衷地微阖着眼。

基因。去他妈的基因。

100%又如何？他都恨不得生啖其，是彼此的死敌。

她听着他离开。故意拖着脚步，每一步都阴沉至极，像是要踏穿地板。

哒哒哒。

大概另外两个护理机器人跑过去收拾残局。

走了也好。走了最好。

她想要先睡一觉，暂时抛开这些事。惜始终不平静来，满头大汗，燥难耐，像有一把火从骨头里烧来，把她整个人都要烧。

机器人不在身边。

而松虞醒来后，到底还没有喝过一水。

她伸手在床边摸索，虚弱无力的手指，碰到了玻璃杯，却失控地往外一。哒哒的温水浇在她手背上。玻璃杯也歪倒了去——

等了半天，都没听到玻璃碎开的声音。

一只手平静地牵住了她。

又拿起柔的巾，仔仔细细地擦拭她的手指。

松虞一愣。立刻明白这是谁。

但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己在这时刻，究竟该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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