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仍然说得淡定又傲慢。

但不知为何，却让她心中一动。

很快松虞又听到了人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片糟糟的吵闹声。

接着是一阵油烟的味道：木炭，烤，香料……充满人间烟火的气息。

黑暗中一点星火，渐渐被放大。她重新感受到了温度。

她不禁古怪地看了池晏一眼：“你带一个病人来烧烤摊？”

他耸耸肩：“病人不是也过烟了吗？”

松虞嘴角微勾：“你说得对，反正死不了。”

这是个半露天的小饭馆，一个穿围裙的中年人站在烧烤架前，里面还有个小厨房。

廉价塑料棚，上用电线缠绕着一串破烂烂的小灯泡，铜钱一般，随风摇晃，发嘎吱嘎吱的闷响声。

地上堆满了糟糟的铁签子和其他垃圾。一群人坐在里面，俱是皮肤黝黑的地人，对于他的到来毫不在意，仍然在大快朵颐地吃烤串。

池晏推着松虞坐去，找了张空的折叠桌。他西装革履，一身贵气，与这环境实在是格格不。但却毫不在意地长一伸，坐在廉价的塑料凳子上，转头对摊主说：“来一碗粥。”

在烧烤摊点粥，这听起来很不合常理。

旁边有人侧目看他一眼，摊主却很然地答“好嘞”，转头去吩咐厨房。

只是松虞没听见他说什。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她从未见过这老旧的烧烤摊。这像是上世纪的画面，脏，却又充满人间烟火气。

这就是她想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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