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通房之所以敢对他娘这般放肆,大抵也是因为她摸清了张郢不会过问后院女人的事。
-
盛言楚当初来静绥在县衙住过天,对县衙后院的结构有所了解,眼瞅着盛言楚绕开大门走后门,程娘提醒道:“不去跟张大人告别吗?”
虽受了气,张大人是县太爷,又让她在县衙住了这些时日,合该走之前说一声才好。
“不用。”盛言楚扶着程娘跨过后院的高门槛,没好气道,“用不着咱去说,等着吧,他那两个妾有的是话跟他说。”
盛言楚心的后悔装萝筐,早知道张郢的后院有妖,他是说什也不会让义父给他娘和张郢牵红线。
看了一眼墙边栽种的青葱绿树,盛言楚遗憾的叹了气,来静绥十来年来了,他倒是忘了一桩大事——静绥的男子没娶妻之前是以通房的。
就他娘这样的小白鼠,若是嫁给张郢,别说搞不定凝心这样的通房,若是成亲后再来两个妾,他娘岂不是后半辈子都要怨死在这女人堆里?
越想越觉得窝,若过得是勾心斗角的后宅苦活,还不潇洒做单身汉。
想这,盛言楚默默的将张郢从继父名单划了去。
-
盛言楚的不告别,张郢很快就从通房凝心的嘴里听了原因。
“盛秀才真是这说的?”张郢挲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嘴角压,“他娘有没有说什?”
凝心红着眼眶,膛起伏厉害:“盛秀才大骂大人您对他娘有不轨之心,和他顶嘴了两句,您瞧瞧,他还推。”
说着起轻薄的衣袖白皙的肌肤,原肤凝脂的手臂上挂着个红红的手印。
张郢看都没看,将手扳指往桌上重重一拍,厉声道:“我问的是程娘走之前代你话了?”
凝心面红过耳,惊得往上一趴,诗不敢独站,跟着跪,两个楚楚怜的丫鬟哭的上气不接气,说来说去都是在说盛言楚对她动手动脚,最后哽咽之余才道张郢想要的答案。
“娘婶子一个字都没说,就被她子拉回了家。”
说这句话时,凝心故意将‘子’字咬的极重。
张郢对程娘的心思,凝心和诗都看在眼里,虽说张家人娶亲不看重家世,让程娘这样的梳女做张家的当家主母,两人当然不服气。
好歹上一个主母是轻轻白白嫁进张家的,程娘呢,不说年纪大,还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子,程娘果都嫁进张家,那她俩也行,她是从小就服侍张郢。
凝心的话还真的让张郢皱起了眉头,……
“什婶子长婶子短的,她才比你大岁已。”
张郢微微侧目,望着两个其实已经不再年轻的通房,想卫敬前两日寄过来的信,疲惫的起身,将两人的身契拿来。
“京城来了信,预备着年底要给我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