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盛言楚生钟还没响人就醒了,一摸怀里的汤婆子,嘿,冰得跟雪球似的。
贡院不许考生带汤婆子场,这汤婆子……
瞥了眼门结了薄冰的书桌肚子,盛言楚眉头一挑。
吃过朝,沉闷的钟声接连响了十来声,很快,位主考官带着朝中位监察的文官从贡院各大巷道风风火火的经过,来这只为传达一条谕。
——会试即将开始,若谁想小动作徇私舞弊,或是栽赃陷害隔的,且打住吧,因为皇上的轿撵已经了贡院,一旦有人起了坏心思,不论是谁,皆一律当场赶贡院,此生不复录用。
此等谕一,贡院所有考生均抖擞起精神端坐书桌前。
盛言楚担心细雪飘来打考卷,便用小木和带来的油纸布撑起一个透明的小屏风立在书桌上。
小屏风一竖好,外头刮来的风雪肉眼见小了很多,盛言楚滋滋的开始往桌上摆放砚台,心里则给正在翰林院忙得脚不沾地的夏修贤点了个赞。
远在翰林院的夏修贤抄写文书抄得眼睛都快迷糊,猛地打了个嚏后,上首威严而坐的戚寻芳眯着笑眼看过来。
夏修贤冻得通红的鼻子,继续埋头抄写,哪怕手背生了好个怖人的冻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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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
盛言楚刚把简陋的小屏风摆桌上,狗鼻子巡逻官差立奔了过来,里里外外检查了好遍才放。
官差没为难盛言楚,其他书生就遭殃了。
“黄油纸不许摆放在桌前,若有,速速撤!”
“啊?”书生慌了。
眼瞅着官差过来没收黄油纸,有举子不甘心的反问:“敢问官爷,明明搜身时准许我带来,为何又不让我用?早知这样,当初作甚不提醒我?”
官差懒得跟书生辩驳,一针见血道:“贡院是准许你带油纸来挡风遮雪,不是这种黄油纸!”
“不用黄油纸?这又是什道理?”
“这些黄油纸了我两银子呢!好端端的怎说不用呢?”
“就是,我不服……”
官差不再多言,直接将黄油纸撑起来的小屏风全没收了,一群弱不禁风的书生只在考棚里束手无策的叫嚣,眼睁睁见小屏风被收走后,书生皆捶顿足气愤不已。
然而他始终不明白为何贡院准许他带黄油纸来却不许他立在书桌上做小屏风。
昨夜打翻桶的举人手指向对面的盛言楚,咬牙道:“官爷,凭什他以用油纸立屏风?”
正在研墨的盛言楚倏而抬头望向对面,官差还没走远,闻声大步走过来,也不过问盛言楚的意见,话不说就将盛言楚的小屏风举半空。
“你且瞧真切了,此子用得是白油纸,这种白油纸断不会挡住外的视线,只有这种油纸方立屏风置于桌上,而你采买的黄油纸只遮屋雪雨,旁的地方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