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官署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已是临近黄昏。寒鸦在耳边凄厉地哀鸣,在空中,在树枝间不住地回旋打转,晃动暮日穿过枝叶缝隙映射出的微光,纠缠微冷的寒意交结相侵。
她一路扶着墙壁穿过街道,四周寂静得可怕,好像闻不到半点人的声息。
煎熬着走到驿馆门前,树下站着一个素服白裳的女孩。
“槿儿?”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槿儿身边,叫唤道。
槿儿面无任何表情,苍白得宛如透明的湖泊,让人不知道也不敢去猜她的心中所思。
“对你的父亲,徐州百姓,对不起。”她声音压抑得很低,眼睛恳切地望着槿儿。尽管这些与她无关,但面对眼前这个神色落寞沉沉的女孩,情难自禁想起了自己的爹爹。
鲜血从他的嘴角肆意涌出,在泛黄的被褥上撒下斑斑驳驳的触目惊心。那双在床头无力垂下的枯瘦之手痉挛着空气,好像对这个人世纵然已经绝望,却仍是不舍与牵绊。
他是自尽而死,杀死他的并非贫穷,并非病痛,甚至也并非是张邈一人的过错。
是这个世界啊。
是这个吝啬到不愿给予百姓生机的人间。
可曾经那个说要改变这世间的人,那个拉住她的手把她从黑暗里奔往光明的人,如今却心甘情愿,做了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中的一片乌云。
“夫人何必歉疚。”槿儿缓缓开口,额间垂下几缕凌乱的发,黏连着汗水,“此事不干您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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