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她半梦半醒间摸到身边人滚的手臂,猛然惊醒起身。
掀开遮挡视线的被子,舒殿合犹闭着眼睛,脸颊呈现着不健康苍白,额头虚汗直流,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粗喘着气。
宣城手掌往她的额头上一摸,心上骤然揪紧。
吴又轲从床上被人硬铲起,听说驸马发热至不醒,浑身一激灵,睡意消散而尽,手忙脚乱给衣结打上死扣,拿上药箱,直奔舒殿合的帐中。
手指甫一搭在舒殿合的脉搏上,他就察觉到了异常,像是不相信一般的睁开眼睛,确认是面前人无误。
暂按心里的疑惑,他又阖上眼皮,耐心诊脉。
宣城坐床头用干净的湿毛巾,吸取舒殿合额头散发来的热度,心里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既担心又生气。
昨日她已经从侍卫那边得知,舒殿合从来了滇州之后,每件事都要亲力亲为,常常忙到废寝忘食而不知,病了之后也不愿意让人知道,更别说服药,所以就导致了日的发烧晕倒。
她目光驻在舒殿合从未如此苍白过的脸上,心疼地红了眼眶,忍不住埋冤这人半分都不知道爱惜己。难道没了他,就没有其他的官员以做这些事了吗?
“公主,驸马他…”吴又轲结束诊察,不知该不该打扰此时的公主。
宣城勉强从己的情绪里抽身来,胡乱抹去涌来的泪水,仍然盯着舒殿合的脸,镇定地问:“怎样了?”
吴又轲神色凝重,问:“草民想请教公主,驸马这是睡了多久了?何时起发烧的?”
“昨天驸马约略申时睡,中间没有醒过,晨本宫才发现他发起高烧。”前者她是知道的,而后者宣城不大确定。
“那公主睡时,驸马有无异常?”
宣城仔细回想着,摇摇头:“当时本宫并无察觉到驸马有何不妥。”暗中牙关绷紧,要是她当时再多看他一眼,说不定他就不会发烧的这严重。
吴又轲闻言松了一气,道:“驸马这是积劳成疾,又一直拖着不治疗,一时突然松懈来,病情才显现的如此凶猛。幸好公主发现的及时,待老夫给驸马开几贴散风祛邪的药方,驸马饮后,应该很快就会痊愈…”还有些话,他没有说来,只是因还不确定,故慎言慎行。
宣城已经备好了笔墨纸砚,吴又轲提笔就写字。
“那他几时退烧,几时醒过来?”宣城握紧舒殿合露在外面的手,指尖所触到的她的心一般冰凉。
吴又轲沉吟片刻,道:“这段时间内,驸马需得细心照料,不让他着凉。等服过药,烧退之后,再补足精力,驸马然会醒。”
宣城闻言将舒殿合的手进了被子里,掖好被角,不让一丝一毫的风侵入进去。
吴又轲开好药方之后,要拿去抓药。
“吴大夫请慢走。”宣城唤住了要走去的他,表情严肃,语气微妙道:“本宫听侍卫说,驸马不肯治病的原因,是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