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口中说出的景色,令人不忍亵渎,却又莫名觉得掺了一丝伤感。
他如今在这,那片头顶星月,承载霜雪的地方,又在哪儿呢?
“这雪应当不会再下大了。”她道。
她也算熬过不少寒冬,这样的势头,顶多下到半宿,便会停了。
她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案边的蒲团上,扒着案头去看他眼前的纸。
他应是在作画,只是恕她才疏学浅,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他画的是什么。
“师父您这画的是猫还是狗?”
长潋顿了顿,正色道:“是孟极。”
她抬头瞧了瞧趴在柱子旁休憩的孟极威武如斯的身姿,再瞧瞧自家师父笔下乖巧如家宠的画面,属实不敢相信,在外被传得神乎其神,乃至无所不能的战神,给命兽画像时,会是这般结果。
长潋抬头看了眼,似是陷入了犹豫,目光凝重的沉思片刻,郑重地在画上又添了一只蝴蝶。
于是,她便瞧见了本该凶恶威武的孟极兽如白猫儿一般扑棱蝴蝶的一幅画。
这画若是让孟极自个儿瞧见,会不会闹脾气啊?
“到喝药的时辰了。”长潋一挥袖,药碗便摆在了她面前。
喝药一事,她素来不爱记的,但他都给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了,不喝,显得有些说不过去。
她端起碗来,嘬了一口,顿时皱起了眉,小声嘀咕。
“晚上的药怎么比早上师兄端来的苦啊”
这苦味儿还莫名有点像那位爱操心的魔族护法熬出来的,喝了半月,她一入口便不由自主地拧紧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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