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所谓了。
她看着它眼中涌起了泪光,尖锐的叫声软了下去,低啜着,呜咽着,靠着她的掌心,最后,缓缓合上了盈满血污的眼。
她将那只鸩鸟埋在了远离水源的山坡上,以免剩下的毒羽害了水中生灵,而后,她回到前山,心平气和地去见了这只命兽的主子一面。
那是一个无时无刻都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如玉树临风的少年,他站在玲珑树下,笑起来还有些腼腆,论辈分,他走上前来,唤她一声“云师叔”。
她藏起了还沾着鸩鸟血迹的手,平淡地问他
你的命兽呢?
那个少年又是如何答复的呢?
是了,他告诉她,他与命兽性子不合,不愿勉强,已经放它归去了。
归去了?
归去了
去哪了?
又归哪儿了?
她无需再问,只是忽然觉得这张笑脸,瞧着真是刺目。
见惯了这些冷暖自知的腌臜,最是令她意外的,却是孟逢君。
那样嚣张跋扈的一人,却会为了自家毕方同她拼命。
她伸手揉了揉桑桑的脑袋,仿佛又一次看到那只鸩鸟。
“不必担心,我会斟酌借灵,不会让你灵气枯竭的。”
桑桑扇着黑亮的羽毛,碧色的眼睛露出一丝尴尬。
“斟酌倒是不必,您”它顿了顿,似是在思量这话到底该怎么说,“人间的屋子都不太结实,您可以稍微克制一点。”
一旁的霓旌也尚未弄懂它此话何意,云渺渺已踏入坤位,眼前的平平无奇的乌鸦悬停在半空中,微弱光辉渐渐从漆黑的羽毛下渗出来,振羽之后,光辉陡然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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