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苏汐躺在床上,面颊发烫。
她真是冲昏了头,竟拉着苏浅摸她,仿佛只要被她摸过,被越楚碰过的地方就再不复疼痛。
只有她自己知晓,苏浅碰她的时候,她是如何战栗和渴望,那种想将一切都给她的心甘情愿,差些让她溺在苏浅手里。
她还问了她那样的问题——介意吗……
她介意吗?
她问时那样委屈和冲动,可此时想起来,心口只泛上稠稠的甜。问出这个问题本身,就已让她在意得酸楚又甘愿。
苏汐翻了个身,将被子抱在怀里,在黑暗中,眼眸睁大。
她想听苏浅给她吹《傍妆台》……
自沧州城之后,越楚连失领地,从岩城,到醴城,到祁门……
苏浅的攻城愈发不可抵挡,只是也愈发狠辣,仿佛攻城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途径,用什么办法也好,她只要过去。
丰城全面陷落,难民成灾,流离失所,一带一带的流民迁徙,遇见军队,纷纷躲藏避让。
孤儿寡母饿得面黄肌瘦,瑟缩畏惧地小声指指点点。
苏浅目不斜视,驱马走过。
苏汐坐在屋内拈着棋子,皱着眉心,直到房门开启,越楚走进来,坐在她面前,袖袍搭在腿上,如黑瀑般流泄。
两人对弈,越楚执黑,苏汐执白。
以天下为盘,两军将领作棋,推演今后发展态势。
白木生发之态蜿蜒,将黑枝所需养分全然掠夺,黑枝迅速枯萎。
越楚扔下棋子,道,“不对。”
苏汐问她,“何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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