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其实要我说，你倒是可以考虑同她成婚……子榆那丫头你也晓得，自小就喜欢你，你就当全她个痴心也罢——她虽然欠些稳重，可是秉性纯良，你是原本就喜欢性子纯善的人吗？那她岂很好？”

他到底是当哥哥的人，表面虽对妹妹百般嫌弃，然则心还是向着她，盼她心想事成，盼她岁岁无忧。

齐婴听他真心，因此也真心答复，说：“公主自然极好，只是我当她是妹妹，并非男女之。”

他答完，面前饮酒的少年神却登时变——他忽然变成了年的萧子桁，已经登基、黄袍加身，已蓄了须，那双少年时明亮的桃眼也变得晦暗沉起来，紧盯着他放松，冷笑着反问，说：“你当她是妹妹？那你怎么忍心害死她的哥哥、又让她的小侄儿成为个可悲可笑的傀儡！”

他声俱厉，面容变得扭曲可怕，他手散着香气的酒也见了，变成了臭气熏人的残羹。

齐婴心骤然跳，紧跟着他自己也变了，同样的面目全非。他看到自己手拿着刀，刀锋上正滴滴流着血，等他再抬头时，眼前早已是繁似锦的华林园，而是夜幕火把如龙的淆山，满地都是尸骸和鲜血，他就站在火海的央，与萧子桁只有几步之遥。

萧子桁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血泪，他身上的龙袍也被大火烧着了，齐婴皱着眉，想告诉他让他立刻把外袍脱救命，可他宁愿被火烧死也愿脱。他身后还站着个孩子，齐婴有些看清那孩子的脸，似乎是萧亦昭，也似乎是幼年的萧子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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